她覺得溫持謹,有點兒冷。
很快。
盛雲渺便否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午飯過後,她為了讓覃女士多點時間跟溫叔叔在一起,撒謊說約了同學去圖書館學習。
覃女士驚訝她忽然愛學習,卻也沒攔著。
隻是,她又麻煩溫持謹送她了。
去圖書館的路上,溫持謹讓司機在路邊停了車。
盛雲渺沒敢問他要做什麼。
她在車裡等了十分鐘,等溫持謹折返回來時,她手裡被塞了份東西。
一杯溫熱的奶茶,和一份青提小蛋糕。
盛雲渺錯愕地看向溫持謹,“這是?”
溫持謹言簡意賅,“見麵禮。”
“……”
盛雲渺嘴唇微動,本想問說哪有人的見麵禮是這樣的,但她不敢。
她在溫持謹的注視下,收下了這份特彆的‘見麵禮’。
把她送到圖書館,溫持謹跟她說了句注意安全,便讓司機驅車走了。
那天後,盛雲渺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再看見溫持謹。
據覃女士所說,他好像去國外分公司上班了。
但她和溫持謹,交換了聯係方式。
因為覃女士給他們拉了個群,順便提到了盛雲渺那不成器的學業。
溫叔叔知道後,讓溫持謹有空可以給她講講題,他數學成績好,說不定能教教盛雲渺。
盛雲渺最開始,並沒有覺得溫持謹會答應。
但在當晚,溫持謹加了她的聯係方式。
之後,兩人偶爾會短暫交流一下。
他會在盛雲渺月考,期中考和期末考後,關心她的成績。而盛雲渺,也會在遇到難題,亦或者深夜睡不著時給溫持謹發一兩條消息。
她話不多,溫持謹也不多。
兩人就這麼不鹹不淡的聯係著。
覃女士和溫叔叔的感情發展自然。
高考畢業後,盛雲渺跟著覃女士一起,搬到了北城,住進了溫持謹家。
她再見到溫持謹,是在住進溫家一個月後的一天晚上。
前幾天,她就從覃女士嘴裡得知,溫持謹回國了。
那會她還在想,什麼時候能見到他。
兩人這一年多都沒碰麵,但她時不時能從覃女士那兒知道,溫持謹在哪兒,做了什麼,有多厲害等等。她在畢業後其實也想過給溫持謹發消息,但找不到理由。
她沒有難題了。
也不需要再找溫持謹替她解答任何問題。
期待了幾天,溫持謹都沒回來。
盛雲渺拐彎抹角的從覃女士那兒知道,他回國後太忙,這幾天都住公司。
盛雲渺知道後,說失落談不上,但也確實有點兒不那麼高興。
她其實,還挺想知道溫持謹現在什麼樣了的。
雖然兩人隻有一麵之緣,平時聯係也不多。但對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她是有些好奇心存在的。
溫持謹回家那天,是深夜。
盛雲渺那天晚上跟覃女士一起看劇,嗑了不少瓜子。嘴巴鹹的需要兩升水才能衝淡。
把房間裡的水喝完,盛雲渺捧著杯子下樓接水。
她下樓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
走廊因為她走過,而亮起了感應燈。
走至樓梯口時,盛雲渺聽到樓下的動靜。
她懵了一瞬,捧著杯子遲疑著往樓下走。
“誰呀?”她先發製人問了聲。
樓下的人似聽到了她的聲音,掀起眼皮朝她所在的轉角處看了一眼。
在刺目的燈光下,盛雲渺再次看到那張久違的,英雋深邃的臉。
對視半晌。
溫持謹微挑了下眉頭,“還沒睡?”
他語氣熟稔的,仿佛他們認識了很久,且一直都有聯係一樣。
盛雲渺愣了愣,呆呆地點頭,“溫……”名字到了嘴邊,她還是喊不出口,她抿了抿唇,盯著他看,“你剛回來嗎?”
聽到這話,溫持謹笑了。
“是。”他看著盛雲渺,神色冷峻,“我剛回來。”
他斂眸,看她手裡的杯子,“喝水?”
盛雲渺點頭,抬腳往樓下走。
剛走近,溫持謹伸手接過了她的杯子,給她倒了大半杯水然後遞給她。
“謝謝。”盛雲渺喃喃。
溫持謹看她一眼,沒搭腔。
兩人站在廚房喝完水。
溫持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他晚上酒喝多了,這會頭有些暈。
後知後覺的,盛雲渺聞到了濃鬱的酒味。
她抬眸看向旁邊的人,注意到他臉上痛苦神色後,她吞咽著口水,有點兒緊張地問:“你是喝酒了嗎?”
溫持謹撩起眼皮看她,眼眸不似上回那般清明。
他嗯聲,“早點休息。”
盛雲渺一怔,看他手側的玻璃杯,又看了看自己手裡捧著的杯子。
水剛剛入口的溫度,她還能感知到。
是溫熱的。
安靜少頃,盛雲渺忽而開口,“你喝了醒酒茶嗎?”
溫持謹:“什麼?”
他沒聽清。
盛雲渺確定,他肯定沒喝。
她想了想,小聲問:“我會煮醒酒茶,你要喝嗎?”
這回,溫持謹聽清她說的話了。
他定定看她幾秒,“你媽喝酒?”
盛雲渺搖頭。
溫持謹輕勾了下唇,沒再繼續往下問。
“不用。”他淡聲,“去休息吧。”
盛雲渺自知自己和溫持謹關係還沒熟絡到能堅持給他煮醒酒茶的地步。
她點點頭,乖巧轉身準備上樓。
驀地,溫持謹喊她。
“渺渺。”
盛雲渺驚訝回頭。
溫持謹看她,“恭喜。”
他輕笑,“考上理想大學了。”
盛雲渺回過神來,正要道謝。
溫持謹忽而側了側頭,說:“禮物忘了拿回來,過幾天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