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兩隻起步,”時遲殤看向床上那人,皺眉道,“否則不需要用上獵殺符印,對了,關於他這段時間的瘋癲。”
說話功夫,他已經將手按住對方眉心,運轉《魂衍》狠狠一抽,將那烙印猛地抽出來,形如一隻牛角,被他握在手上。
被時遲殤抽出符印,那人立時慘嚎一聲,仰頭暈死過去。
時遲殤將符印收起,淡淡道:“這符印是由鬼氣凝聚,這人被鬼氣侵蝕神智,才會不時瘋癲,我現在將符印取出,他已經沒事兒了。”
他說歸這樣說,陳宏遠還是心頭擔憂,命人喊來醫生,為自己這位堂弟檢查了一遍,確定身體沒有問題後,才鬆了口氣。
此時,已經有保鏢將時遲殤那番話傳給了樓下陳家眾人,不多時,那位老家主陳天放在數名族人的陪伴下來到二樓,朝著時遲殤深深一抱拳,沉聲道:“方才老朽無禮,不知小兄弟怎麼稱呼?”
時遲殤心中念頭飛轉,淡淡道:“時遲殤。”
“時遲殤?”那張鬆聞言驚而起身,仔細看了看他,抱拳笑道,“原來是陰陽宗的時兄弟,前兩天牛師兄才與我說過,您劍術通玄,可媲美人榜前十。”
“劍術通玄?人榜前十?”譚鶴那弟子許道人麵露愕然,滿是不忿地盯著時遲殤,顯然完全不信張鬆所言。
覺妙和譚鶴則是各自心驚,他們可不是許道人那種年輕氣盛的小輩,剛剛時遲殤震懾許道人時就顯露不凡修為,此刻再有秀仁宗出身的張鬆極力誇讚,他們心中也知道時遲殤必然是位頂尖好手。
幾方正值安靜,陳天放忽然沉聲道:“既然時兄弟知道這印記來曆,可否與幾位前輩一起,救我陳家上下?”
時遲殤沉默片刻,淡淡道:“此印記是牛頭族為了競技獵殺而創造的,如果貿然阻擋,等於是開罪牛頭族,這樣吧,我會留下,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勸阻對方,如果不能,很抱歉,我不會出手的。”
陳天放眼中光芒黯淡下來,此老雖然隻是普通人,但是憑著剛剛張鬆、譚鶴等人的表現,可以清楚知道時遲殤才是這群修煉者裡麵最強的。
“事實上,你們完全可以求助龍組,”時遲殤看了看臉色灰暗的陳家眾人,皺眉道,“鬼物襲擊人類這種事情,他們難道不管麼?”
“時兄弟有所不知,”陳宏遠苦笑道,“其實一開始,譚鶴道長也幫我去找過龍組,可是他們似乎正在進行一個任務,根本分不出人手過來。”
時遲殤愣了愣,倏地醒悟過來,多半是因為春波坊被滅門,龍組的人正在尋找那個凶手。
見時遲殤沉默不語,陳天放看向譚鶴、覺妙和張鬆三人,沉聲道:“我陳家上下的性命,就拜托各位了,隻要解決了鬼物,我陳家絕不會虧待各位。”
譚鶴、覺妙、張鬆等人都是連聲答應,他們不同於時遲殤,清風觀、千佛閣、秀仁宗雖然隻是一地小派,但是事實背後各有靠山。
若是真的惹到牛頭族,他們也能求助背後靠山,加上他們對牛頭族的認知就是鬼界種族,既是無知者無畏,自然也不在意這些鬼界異種的威脅。
若是牛頭族來襲,此處定然會成為大戰之地,所以為了避免受到波及,陳天放讓所有的族人、仆從全部離開,隻有陳宏遠和他那位堂弟留了下來。
至於譚鶴等人,則是和陳宏遠兄弟倆一起待在大堂內,等候著那牛頭族的到來。
時遲殤雖然還沒決定到底幫不幫忙,但是也趁著等候時間,調整著自身氣機,尤其是陽魂內幾道魂印,更是一一將能量補充。
不過最關鍵的,還是他魂海深處那口被無數禁製包裹的弑神。
若是來襲的牛頭族人實力太過強大,他說不得要動用這口凶器了。
不知不覺,已經入夜,不過因為陳家人事先將所有的燈全部打開,所以莊園裡還是一片明亮。
譚鶴、覺妙、張鬆三撥人分彆駐守在左右窗口與大門,時遲殤則盤膝坐在二樓走廊,可以隨時俯視整個大堂。
由於猜測那鬼物實力不俗,眾人都不敢懈怠,相比之下,時遲殤更顯淡然,坐在一張歐式實木雕花布藝的椅子上,鬆風劍放在腿上,看著好像是在閉眼假寐。
事實上,時遲殤正在以魂力溫養鬆風劍與那對得自龍明子洞府的拳套。
經過這段時間的溫養,這副拳套能夠增幅的力量已經達到了十倍,等於說時遲殤一拳擊出,力量之強足以媲美天道後期的武者。
且時遲殤溫養拳套時,也在拳套背部發現了幾個古篆,拍照給魚樂薇後,得知這幾個字是古語裡的“撼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