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數秒時間,第二道靈光再度閃爍起來,齊嘯才不得不再次取出靈晶丟過去,少女將玉盤補充好能量後,忍不住喊道:“你還在等什麼?煉器宗至少還要一分鐘才能趕到,那時候我們早死了,還不趕緊把冥河水給出去!”
齊嘯才劍眉緊皺,哪怕他交出冥河水,以苗狐的性子隻怕也不會留自己性命,不過他轉念一想,這才恍然大悟地取出瓷瓶丟出去。
瞧見齊嘯才忽然往下方丟出瓷瓶,藏匿在鬼潮中的苗狐麵色大變,一個晃身就掠出百餘米,正要伸手抓住那瓷瓶,一道劍光陡然從旁襲出,搶在他之前擊中瓷瓶,將之打了個粉碎,裡麵的冥河水也順勢飛濺開來。
瞧見冥河水四濺紛飛,苗狐神情大變,慌忙操控鬼力搶奪,可是那一劍來得太過突然,以至於最後他隻搶到區區五滴,餘下七滴都是落入下風河流,使得原本有幾分汙濁的河水瞬息間透明如液態琉璃。
“什麼人?”眼見冥河水沒入河道,苗狐氣的麵色發青,暴吼著一拳擊往那劍光來處,隻是那攻擊者早已經逃之夭夭,盛怒之下,苗狐扭頭撲向齊嘯才幾人,操控著漫天金蛇愈加猛攻起來。
與此同時,時遲殤、魚樂薇和不知何時出來的馬汗血已經隱匿身形落到了河道旁。
靠著馬汗血的幻術遮掩,時遲殤掐指結印,開始提取起河道中的冥河水。
瞧了幾眼,魚樂薇就收回目光,轉而看向馬汗血,失笑道:“馬頭,沒想到你肚子裡還有點東西嘛!”
若非要維持幻術,馬汗血幾乎要一口唾沫吐過去,什麼叫馬頭?你就算不喊自己名字,喊聲馬麵都行啊!
原來,剛剛齊嘯才要丟出瓷瓶時候,時遲殤忽然想到一個主意,果斷讓魚樂薇偷襲擊碎瓷瓶,然後靠著馬汗血的幻術,三人成功落下,趁著苗狐遷怒齊嘯才幾人時候,開始提取冥河水。
雖然是第一次提取冥河水,不過時遲殤速度極快,四十幾秒的時間已經將七滴冥河水全部提取出來,他也不敢貿然收入魂府,而是從六合鏡中取出一支瓶子,將冥河水裝好。
魚樂薇見狀趕緊說道:“學弟,走吧?”
時遲殤看了眼上方戰況,眉頭微皺,見他神情,馬汗血不覺打了個哆嗦:“小子,你彆發瘋,那可是鬼皇級彆的人物,你活夠了,我可沒有……”
不等他說完,時遲殤已經笑著搖了搖頭:“這東西是齊嘯才買下來的,我們無仇無怨,卻趁機偷了大半已經不對,要是再這樣溜走,也未免太過分了。”
魚樂薇看了他幾眼,倏地嫣然一笑:“這才是我的學弟,本來以為你被負能量侵蝕,心黑了,不過現在看看,還好!”
馬汗血很想努力翻起白眼,也很想告訴這對“情投意合”的情侶,上麵那個可不是之前那什麼沈鑫晨之流的廢物,而是真形初期,等若鬼皇級彆的強者啊!
“煉器宗的高手至多還有十秒就能趕到!”時遲殤仰望戰局,肅然道,“馬汗血和我吸引苗狐的注意,學姐你從旁掠陣!”
修為最高的魚樂薇反而被時遲殤安排來掠陣,無論是馬汗血和魚樂薇都是一怔,可是下一刻,魚樂薇已經醒悟過來,微笑著退入後方陰影,而時遲殤則帶著滿臉絕望的馬汗血飛入高空,朝著苗狐、齊嘯才那兒靠近。
此時齊嘯才等人身周靈光早已暗淡,時刻都有粉碎危險,而齊嘯才身上的靈晶也已經告竭,唯有依靠著這玉盤靈光,施展劍法努力阻擋著苗狐的攻勢。
奈何齊嘯才和苗狐足足差了兩個大位階,任憑他如何拚命,苗狐的拳勁仍然不停地轟擊在靈光上。
又是一拳落下,苗狐看到那防禦靈光驟然凝固,嘴角露出幾分獰笑,正欲發力,陡然驚覺下方升起一股讓人渾身發毛的暴戾殺意。
那暴戾殺意之強,簡直是苗狐生平罕見,雖然說那殺意源頭的存在好似實力不強,但是迫於那殺意威懾,苗狐仍是下意識往下看了眼,卻見不過是一名塑體中期的小輩。
嗤笑一聲,苗狐懶得搭理對方,手掌一個發力,就將防禦靈光徹底擊碎,而後一手探出,抓住鶴鳴山一名高手的脖子,哢嚓一聲,便將其生生擊殺,連元嬰都沒能逃出來。
擊殺一人,苗狐正要對齊嘯才動手,心頭忽地發覺幾分不對,意念外放一掃,臉上驀地露出一股震怒之色,暴吼著將馬汗血的幻術破碎,就見原先還在身前的齊嘯才幾人都已經逃到了數百米外,連自己剛剛殺死那人居然也在其中。
先是被齊嘯才布局算計,再是被一個小輩以幻術欺騙,苗狐幾乎氣瘋了,心念一動,四周無數金蛇已經怪嘯著撲出,遮天蔽日地衝向齊嘯才幾人。
而時遲殤更加倒黴,苗狐以金蛇追殺齊嘯才等人,自己則親自撲下來,一拳轟落之際,浩瀚拳勁幾乎淹沒天地,根本不給時遲殤逃遁機會。
身處下方,時遲殤感覺自己的意識都仿佛要被那拳勁抹殺,好在馬汗血及時一聲暴吼,清醒過來的他二話不說就施展出極光劍,化為一抹流光退往遠處。
他後退之處,手持夙凰劍的魚樂薇正隱匿身形,懸立半空,身後不死凰火激蕩而起,隻等苗狐靠近,就一劍偷襲過去。
這一刻,苗狐下撲,時遲殤後退,魚樂薇蓄勢待發。
下一刻,三人與齊嘯才幾人,及漫天衝擊的蛇群,都是悄然停滯在半空。
感受到那股浩瀚超然的力量將偌大天地全數覆蓋,時遲殤心頭一顫,三個字緩緩浮起於心頭。
天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