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眾人的到來,宮殿外那群凶獸俱是目透凶芒,一個個站直身子,渾身毛發直立,吼聲如雷似魔。
一眾凶獸怒吼的刹那,時遲殤隻覺一股洶湧的煞氣撲麵而來,幸好魚化龍一個皺眉後揮袖撐起魂域,化解了來襲的煞氣,隻怕後方這群修煉者至少有大半要慘然倒地。
凝視那座凶獸環繞的宮殿,魚樂薇蹙眉道:“不好對付啊!”
時遲殤嗯了一聲,同樣臉色沉重地打量著那裡。
此處凶獸數量不算多,隻有幾百頭,然而問題是,這些凶獸的實力明顯強過之前他們見過的那些,哪怕魚化龍五人出手,也需要花費一番功夫才能突破這群凶獸的封鎖。
而且此處不乏陣法高手,也都看出那座宮殿看似尋常的金碧輝煌,實則表麵繪製的圖騰,尤其是殿門上那尊麒麟紋刻,都是一種陣法禁製,一旦被激發,就會召喚出相應凶獸。
時遲殤正在打量,昊芒忽然咳嗽了聲,道:“各位同道,我們先散開吧?”
那些凶獸似乎另有束縛,不能離開宮殿太遠,故而雖然對眾人的到來咆哮連連,但是始終沒有離開高台。
見此,眾人也心頭一鬆,紛紛散開,三三兩兩地將高台連同宮殿封鎖在了裡麵。
時遲殤、魚樂薇等人自然繼續在一起,他們這裡算是人數最多的,陰陽宗、嶗山鬼門、煉骨宗、喚魂宗四個勢力,再加上禾白少、陳依霞兩人,也有三十幾個人。
時遲殤感應了許久,隻能隱約感應到牛三山他們無恙,而且似乎就在附近不遠,隻是具體位置卻無法判斷,也就暫時放下心來。
同樣不知蹤跡的還有陳佐恒、劉煜偉、櫻井泉三人,不過他們三個都是元神期,實力強橫,哪怕不敵凶獸,也總有機會能逃走,所以時遲殤對他們倒不是特彆擔心。
接下來必然將是一場大戰,時遲殤暫時壓下雜念,悄悄將那枚燭龍火種收入魂府,洶湧魂力立時洶湧而起,包裹住這枚火種,緩緩煉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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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支隊伍各自行動的時候,遺跡內還有著一群人,隻不過他們並未聚集在一起,而是在數十名披著白色鬥篷的男女帶領下,分散在遺跡各處。
陰著臉,鐘無敵擊碎地麵,一條熒光如水流淌的地脈立時映入雙目,他也沒有說話,直接一拳轟落,飽含毒素的真氣順勢灌入其中,讓原本鮮紅色的地脈靈氣染上了點點碧綠。
而在他身後不遠處,馬汗血和牛三山也正各自轟擊著地麵,等發現血紅色的地脈後,也都動手破壞著地脈。
這條地道內除了他們三個,另外還有五人,其中四名修煉者都是苦著臉和鐘無敵等一一破壞著地脈,最後那人正是之前強行禁錮走鐘無敵、牛三山和馬汗血的粗獷漢子,他一副監工模樣,盯著正在乾苦力的眾人。
瞧見牛三山仿佛發泄一樣,每一擊都砸得地道劇烈震動,那粗獷大漢哼了一聲,沉聲道:“彆黑著臉了,要不是為了顧全大局,老子先宰了你們兩個都不解恨。”
牛三山也不搭理他,馬汗血則回過頭,不解道:“我們沒見過吧?”
“我們是沒見過,”粗獷漢子眯起眼睛,冷冷打量著馬汗血,“我為了對付諫海殘部,在苗疆培養了許多勢力,這一千多年的時間,有些被滅門了,有些弱的隻有幾隻小貓小狗,好不容易有兩家成了氣候,我回來才兩三年,一家就被你們兩個的主子給滅了。”
鐘無敵正以劇毒汙染著第三條發現的地脈,聞言忍不住冷笑道:“被滅了說明還是弱雞。”
粗獷大漢瞪起眼睛,正要喝罵,馬汗血忽然想起了什麼,驚疑不定地看向他:“你說的是黑苗寨還是陰月宗?”
“當然是黑苗寨了!”粗獷大漢怒哼道,“我傳他們的是苗疆蠱術,又不是你們鬼道法術。”
馬汗血一時愕然,繼而心頭滿是無奈,誰能想到,當年陰錯陽差被牛八爺滅掉的黑苗寨,居然會是眼前這名大佬培養出來的。
想想也是,對方在苗疆苦心培養了一千多年,好不容易有兩家崛起,結果一扭頭就被滅了一家,換了是他馬汗血,已經要氣得怒火攻心了。
談及此事,那粗獷大漢也是心氣大冒,驀地伸手抓過鐘無敵,一拳打在他胸口。
鐘無敵正蹲著處理地脈,哪兒想得到這尊強者會對自己動手,猝不及防下,直接硬挨了這一拳,不過等他反應過來,立時眸綻怒芒,身軀一扭,如似冥蛇般滑膩地從對方掌中掙脫,繼而一邊揮拳反擊,一邊袖中飛出數十道暗影,宛似鬼魅般飛上半空,撲向這名粗獷大漢。
隨手一擺,架住鐘無敵的拳頭,粗獷大漢扭頭打量飛襲來的暗影,咦了一聲,失笑道:“蜉蝣?老夫還是看走眼了,沒發現你也會蠱術!”
說話功夫,大漢嘴巴一張,口中飛出數隻蠱蟲,個個身軀肥碩,動作卻輕盈靈動,一撲一縱,就將所有飛襲來的蜉蝣全數擋下。
“還有什麼招數不?”對身周不停飛舞對決的蠱蟲視若無睹,粗獷大漢笑吟吟地盯著鐘無敵,後者也是一聲冷喝,繼續動手之餘,身上再次飛出數種蠱蟲,有的多達數十隻,有的隻有寥寥三四隻,飛天的飛天,撲地的撲地,氣勢洶洶地殺向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