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朱佑黎的詢問,旁邊的淩四海、李圓道等冥尊都紛紛看去,而後都是麵露異色。
“有趣!我觀這後輩,魂體純度極高,隻怕是尋常的年輕至尊都難有如此純度。”
“不錯!看這份實力,已然不輸少數年輕至尊了,不知在陰陽序列上排名第幾啊?”
“奇怪了,同掌太陽和冥死,老夫記得陰陽序列上好像沒有類似人物吧?”
瞧見眾多冥尊議論紛紛,黃影忽然輕咳一聲,淡淡道:“此人是集英堂雜役,魂焰。”
此言一出,偌大天際驟然間鴉雀無聲,良久過後,安倍晴明才似笑非笑地看過去:“雜役?這等修為若還隻是雜役,那爾陰陽宗可真是天驕滿地走,至尊不如狗啊!”
“的確是雜役,”見他調侃自己妻子,茆堅峰麵色微沉,冷然道,“還是說安倍兄是想對我陰陽宗內部事務指手畫腳了?”
見茆堅峰如此反應,安倍晴明反倒是一怔,又看了看黃影,倏然失笑道:“莫非真是雜役?”
瞧見陰陽宗一眾高層默然不語,眾人都是啞然,蕩寒殿殿主駱蕩天以拳掩唇輕輕咳嗽了聲以化解此處尷尬:“看來這是貴宗曆年來的最強雜役了。”
“何止是陰陽宗,”蠶祖緊緊握著手上的肉乾,慢條斯理地笑道,“想來偌大鬼界,各宗各派加起來,雜役裡不會有人會比此子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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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遲殤這邊奮勇逆進的同時,體積龐大的神柱表麵,那厚實而黏稠的血漿在符禁大陣得到作用下,不斷凝聚出一個又一個的鮮血幻身,向著衝殺上來的數百位冥皇攔截而去。
漫天血影之下,是數百位冥皇奮戰的身影,磅礴的鬼氣與冥能震蕩寰宇,波及十方虛空。
混戰之中,有大量的鮮血幻身被轟爆,炸碎成漫天血沫濺開,也有許多冥皇不敵鮮血幻身的圍攻,狼狽不堪地跌落下去。
在這密密麻麻的身影中,有數支隊伍自始至終都是井然有序,無論是前麵的漫天異象,還是此刻已經達到數百倍的鮮血幻身,都不曾影響他們攀登的腳步。
聖唐皇室、明幽峰、弱水海、修羅族、寒武皇朝、冥雷國、蕩寒殿、刺鯨會等,如果仔細看去,可以很明顯發現,這幾支隊伍都是有年輕至尊坐鎮。
也正是依靠這幾位的強橫戰力,才硬生生扛住了漫天異象的阻攔,強勢無匹地逐步登高。
在這數支隊伍之後,就是百餘位冥皇巔峰組成的各支隊伍。
“我們落後了很多!”
抽空望向高處密密麻麻的身影,盧毅長眉一軒,沉聲道。
“那就抓緊追上去!”時遲殤神態昂然,一身魂力沸騰不定,那高亢的戰鬥熱情完全不加掩飾地釋放開來。
“難得見你這般興奮!”
道皇子啞然失笑,腳踏戰車,太陽戰矛化為密密麻麻的烈影傾瀉而出,不斷粉碎著衝襲過來的鮮血幻身。
狐靈溪衣決飄飄,冰魄神光縈繞嬌軀,宛似廣寒仙子。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來到了時遲殤左右,宛似副手般配合著他往上攀登。
隨著高度不斷提升,圍攻過來的鮮血幻身實力也越發凶悍,哪怕如時遲殤這般實力,也不得不全力以赴,戾焰與劍意交融身周,使得他每一劍的殺傷力都發揮到極致。
轟!又是拉高兩百裡,蘭溪驀然悶哼一聲,被一名鮮血幻身突破防禦,幸虧時遲殤及時出劍,這才免於重創。
“不行了,要到我極限了。”蘭溪柳眉緊蹙,澀聲道。
身為二印冥皇巔峰,蘭溪和盧毅已經漸漸無法跟上時遲殤、道皇子、狐靈溪,若不是三人不斷援手和維護,他們甚至可能連這等高度都攀不上來。
“你們先上去吧,我和蘭溪到這裡就夠了!”盧毅歎了口氣,頗為無奈地取出一節雷杖,神態也陡然化為肅穆,“不過臨走前,幫你一把!”話音未落,他已經舉起雷杖衝著高處猛然投擲了出去。
頃刻間,那不過手掌長短的雷杖轟然炸裂,化為無窮雷芒肆虐縱橫,將大片鮮血幻身轟成粉碎。
“走!”擲出雷杖以後,盧毅的麵色明顯變得蒼白,他也不敢耽擱,低吼了聲以後,就和蘭溪一齊脫離了神柱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