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逞凶!”李刑武兩手緊握槍杆,神色又驚又怒,厲聲道。
“我要殺他,誰能攔我?”時遲殤亦是發狂,一聲演化自夜朧獅王的獅子吼,震得天地動蕩,群雄色變,近在咫尺的李刑武更是感覺心神顫動,幾近龜裂,好似腦門被人狠狠捶了一拳。
趁此間隙,時遲殤運轉神遊隨心,直接越過李刑武,衝至鬼鶴和鬼羨身前。
轟!屍山吳業帶著滔天屍氣攔截上來,膚色青灰的他如同一具千年老屍,臉色凝重地連續揮拳猛擊,與時遲殤手中劍胎接連對轟。
讓人震驚的是,雖然吳業拳鋒鮮血四濺,血肉橫飛,但是他竟然硬生生以血肉之軀,擋住了時遲殤的劍鋒,拳劍交鋒的時候,更是迸發出如同金鐵交戈的金屬響聲。
作為寒武皇朝赫赫有名的大勢力,屍山雖然不及聖唐三大頂級宗門那般強大,但是門人個個都有非凡實力,因為他們本身來曆就極不一般。
屍山每年會收集各種強者的屍骸,然後運回屍山,放置在專門溫養屍骸的環境裡,借助陰脈的滋養,這些屍體有一定概率能重新生出神智,雖然和屍體生前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了,但是由於這些屍體本身還殘留的強大道則,會讓這些新生的魂魄前所未有的強大。
如吳業,據說原身就是一位冥尊巨頭,死後被屍山帶走,放置在屍山深處,最終溫養出了吳業這道新的魂魄。
也正因如此,吳業的體魄極為強大,又繼承了前身的吞噬、強壯、吸收三大道則,這些年他吞吃過無數頂級靈金,用以增幅體魄,這才能與劍胎如此交鋒。
隻是吳業體魄再是強大,在時遲殤魂光籠罩下,那份強大仍然在一點點地瓦解。
尤其是時遲殤的劍勁無窮無儘,銳利絕世,每一次交鋒都能讓他拳鋒傷口愈加擴大,哪怕是他以種種神金增幅的骨骼,都開始無法承受劍勁摧殘,逐漸迸裂開來。
隻是被吳業這麼一耽擱,李刑武再次追了上來,漫天黑色砂礫席卷而來,衝聚於槍刃之上,化為重重槍影切斬而來。
吳業和李刑武一前一後包夾,諫無穆遙控玄炎刑索,雙鬼雄再次施法凝聚聚邪鬼竹,先前那白發女子亦是振動光翼,灑落漫天光粉,若有若無的無形魂能亦是蔓延而來,試圖勾動時遲殤的魂魄。
置身於眾多強者的包圍中,時遲殤亦是狂性大發,原先收攏入體的諸多能量再度透體而出,如火山爆發般向著四麵八方瘋狂擴張。
這一刻,輝煌無限的帝冠再次顯化天地,被其籠罩的瞬間,李刑武、鬼鶴、鬼羨、吳業、白發女子無不是身形一震,體內皇座劇烈搖動,鑲嵌在上麵的幾枚大道印記竟然有一種將要龜裂開來的感覺,痛得幾人無不神魂欲裂。
轟!時遲殤眉心魂篆摧殘生輝,如一輪烈陽高懸,映得“帝冠”般的魂光澄澈透紅,霸絕天地的魂識如風暴卷起。
一時間,眾人無不七竅溢血,其中白發女子最為慘烈,身為汲魂蛾族冥女的她本想施展血脈神通汲取時遲殤的魂魄,結果硬生生被時遲殤魂識轟中,當場神魂炸裂,死的不能再死。
剛剛震殺完汲魂蛾冥女,時遲殤已經身化浮光瞬移百裡,追上了倉皇逃竄的鬼竹峰雙鬼雄。
伴著魂光的激烈震蕩,鬼鶴、鬼羨皆是被他一劍腰斬,魂衍劍道所化劍芒淩厲無匹,專攻魂魄,直接將兩人真靈絞成碎沫。
“沙魔蓋世!”李刑武眼見兩位心腹慘死,心中震怒,大槍一指,規則道韻如風暴卷起,所過之處,萬物化為荒蕪,可是即便他魔威浩蕩,那洶湧澎湃的沙魔之力依舊無法突破魂光阻隔,反而在接觸到的刹那,被反過來瓦解斥離。
吳業正震驚於時遲殤連炸數人的恐怖戰績,冷不丁眼前光影紊亂,天地如一幅畫卷開始扭曲,赫然是時遲殤斬殺雙鬼雄後折返而回,一式幻殤攻擊過來。
“恨天七殺!”吳業身為陰屍,魂魄並非他的強行,根本無法分辨那漫天劍影中哪一道是真身,乾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抬手便是七記連斬,磅礴的屍氣化為刃勁充塞身周,想要以之阻擋時遲殤劍招。
然而他這七刀連斬看似連綿不絕,在時遲殤洞悉大道下卻是漏洞百出,漫天衝刷過來的劍光當空收攏,合為一道輕盈飄逸的霧影,無視虛實,倒置因果,超越時空,無形,無相,以不可想象之軌跡,越過七斬阻隔,貫穿進吳業的喉嚨。
噗嗤一聲,吳業喉頭飆血,被那巨大的力道推著連連後退,而不等他站穩,時遲殤已經緊隨劍影而來,一把扣住他兩條臂膀。
遠處,諫無穆目眥欲裂,卻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吳業被發狂的時遲殤一把撕成兩半,青灰屍血飛濺,圓睜的眼眸充滿了不可思議的驚悚。
短短數息時間,時遲殤喝死汲魂蛾冥女,斬殺雙鬼雄,撕裂吳業,此等戰績非但讓遠處觀戰的眾人驚恐萬分,更是讓李刑武和諫無穆在勃然大怒之餘,心底不受控製地生出驚懼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