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肌膚上,一道一道傷痕,叫許柒忍不住瞳孔狠狠震顫兩下。
她另一隻手托著床上男人的小臂,心裡卻已經無端為他生起了氣,究竟是要多狠心的人,才會對一個柔弱男子下此狠手?
來到這個地方僅一個月,許柒就有些被同化了她們的思想,將男子定位到柔弱被欺負的一方。
她將手中藥膏旋開,放下那條軟綿綿的手臂,食指沾了一點膏體上去,小心翼翼的塗抹在人傷處。
大抵是真的疼了,懷裡的男人總控製不住要動一下,腦袋無意識的往許柒懷裡鑽,許柒將他摟緊一點,他又疼的一顫一顫的。
他身上啊,就沒有多少好地方。
許柒抿著唇,小心翼翼將人翻了個麵兒,果然看見後背一片傷痕,密密麻麻的,比前麵更為觸目驚心!
難怪,難怪大夫說她下手重,難怪每讓他躺下,他都會皺著眉掙紮起來……
原是疼的。
許柒眼裡的疼惜仍處昏迷中的葉瀾並不知道,他隻是有些疼的發抖,腦中那微弱的意識吃力的想著,原來死,也是會這麼痛的嗎?
抱著這個想法,葉瀾微弱的意識漸漸消散,他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許柒!”
門外傳來叫喊聲,許柒剛給葉瀾上完藥,聽到聲兒後小心翼翼把人放下來,細細用被子掩好上半身。
他們那兒的人對這個並不重視,也有很多男孩子喜歡裸著上身睡覺什麼的,但在這裡對這些應該是尤為重視的。
她試著將自己從前看的古裝劇裡的女子身份代入到這些男子身上。
等許柒給人蓋好了,才拿著一邊的藥材走出去。
她的好姐妹趕了半天可算把她的驢車給趕回來了。
隻見許枝對著許柒哼哼唧唧的,一臉不滿的將手中套繩甩給許柒,大搖大擺走進許柒的院子。
許柒呆在門口愣了會兒,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急忙往裡衝,三步並作兩步攔住了許枝。
許枝一臉懵逼,“怎麼?我辛辛苦苦替你把驢車趕回來,進去喝口茶還不行了?”
許柒見她沒有自知之明,隻得無奈的同她說,“你坐在外頭,我去給你倒一杯茶來。”
從前的許屠戶一人住,對房子的要求也並不高,堂屋與她房間可就隔著一道簾子呢。
許枝聽她這般說,顯然也是想到了,卻還有些氣不過,“你說你想什麼呢,買他花一兩銀子,治病花二兩銀子,便是迎娶個正經人家的公子,聘禮也不過才五兩吧。”
她又提這個,許柒已有些不耐,她不喜歡彆人對自己的事不停指手畫腳,隻是許枝同原身關係好同她關係也不錯,又無什麼惡意,她隻得忍著。
“彆人家的公子再好也無用,總歸不是我喜歡的,你就不要多說了,喝完這茶趕緊回去吧,若晚了你爹爹兄長又要擔憂。”
想到家裡那兩尊煞神,許枝頭疼的捂了捂額,“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你去鎮上的時候等等我,我們一起去唄。”
“好。”
許枝生xing.愛玩,賣東西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因此家裡並沒有特意為她置什麼車,平日裡除了花兩文錢,都是蹭許柒的驢車去。
許柒一個人日子過得也十分無趣,多一個許枝隻會覺得熱鬨。
把人送走後,許柒看了看天色,午時已經過去了,她便回屋裡取出幾勺米洗了加些湯熬起來。
她於做飯並不精通,在有各種調料調味以及做飯視頻的現代都是如此,到了古代就更是下不了手了。
琢磨一個月,也隻會些簡單的菜式,煮粥算是項方便的活兒,隻需一些原身醃製的小菜就能吃。
她將大米洗乾淨留在鍋裡任大火烹煮,自覺將事情做的差不多等吃就行了,於是一陣疲憊席卷而來。
“該回去躺躺了。”
這樣想著,許柒抬腿便要進屋,卻聽見什麼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