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把這個也吃了。”
許柒將一邊隻吃了幾口的蛋羹挪過去。
葉瀾更是麵露難色,卻聽話的執起勺子。
直到一口下去,他便捂著嘴做出要吐的模樣。
許柒驚了一下,趕忙扶著他的脊背,輕拍了兩下,又端來一杯水叫他喝了。
“怎麼回事?”
葉瀾縮著身子,“吃,吃不下了。”
許柒皺眉,“你這就吃不下了?我已經盛的很少了。”
葉瀾不知道怎麼回複,他確實吃的少,但也是一次次餓出來的。
曾經做奴時,他便很少能吃飽,後來做奴侍了,後廚擔心他們吃太多長胖,也給的少,那胃就一直沒有大過。
看他又被嚇得不敢說話,許柒隻得柔下聲音,溫聲道,“罷了罷了,下次吃不下要與我說,那明日便再給你做一份蛋羹吧。”
葉瀾又倏地抬頭,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開口卻在拒絕,“不用了妻主,奴不愛吃這些。”
“那你愛吃什麼?”
許柒神色仍有些溫和,像是一根羽毛刷過心尖,癢癢的。
“妻主做什麼奴就吃什麼。”
他在這裡吃的,可比從前在大人家中好多了,妻主對他已是極好了,哪還能挑剔什麼呢?
“我是問你喜歡吃什麼。”
葉瀾抬頭有些茫然,緊接著又回複道,“妻主做什麼奴便喜歡什麼。”
端的是乖巧的模樣。
許柒忍不住揉了一把葉瀾的腦袋。
頭上烏黑的墨發手感柔順,舒服極了。
“算了算了,左不過補身子的也就那些。”
葉瀾垂頭任許柒揉搓。
他從未被人這麼溫和的對待過,躺在床上,卻不敢睡覺,深怕第二天醒來發現這是一場夢。
“翻麵兒。”
許柒拉了拉已經有了惺忪睡意的人。
葉瀾便清醒過來,趕忙翻了麵兒正麵對著許柒。
許柒從膏脂裡又挖了一點,細細塗抹上葉瀾的傷口。
胸前的傷尚且好些,不過兩道鞭痕,背後的才重呢,一片都是傷口,許還會留疤。
許柒這樣想著,開口問道,“這是你那個前妻主打的嗎?”
這是家暴吧,放在現代可是犯法的。
葉瀾搖搖頭,大人雖然對他□□上粗魯了些,卻也不會親自動手打他。
這些都是那個小侍與奴仆打的。
“不是她?那彆人打你,你便不會躲嗎?”
葉瀾又是一陣沉默。
高門大戶,又有他的賣身契,便是將他打死在裡麵也沒人能說什麼,他該躲到哪裡去呢?總是躲不過的。
許柒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意氣用事了,她隻是氣不過,這人怎麼就這般好欺負。
“罷了罷了,問你也說不出些什麼。”
許柒純屬是自己氣自己,然後把自己氣的不輕,轉頭就出了房間。
葉瀾放在床沿上的手緊了緊,眼裡劃過一抹自嘲。
他這般沒用,誰又看得起呢?
不等他再自怨自艾,簾子便被人拉開。
許柒從門外進來,手裡還端著個盆兒。
眼見許柒放下盆就要來摸自己的腳,葉瀾還來不及體味那升上來的有些高興的情緒,就驚恐的向後爬去,又蹭著傷口,不由嘶了一聲,隻是表情仍很驚慌。
“妻主,不可!”
“有何不可的,你是我新買來的夫郎,今兒怎麼說也算是你過門第一天,給你洗個腳怎麼了?”
許柒方才出去想清楚了,葉瀾性子太過軟和,想必從前受得苦不少,她若再生他的氣,那可就真沒人疼他了。
於是她順手拿了外麵擺著的木盆,裝了些熱水進來。
若娶得是正門夫郎,是有人家會在新婚夜為夫郎洗腳的,以示婆家的愛重。
可,可那得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回來的才可以啊!他又如何配呢?
葉瀾隻顧縮著腳不讓許柒碰,嘴裡不停念著,“奴自己來,妻主莫要動手。”
許柒沒辦法,便順著床沿爬上去,捉住了那已經縮到床最裡邊的小嬌夫,手伸到腿彎處,一把便將他整個人抱起。
葉瀾完全沒有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