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葉金貴是騎車摔傷的,那車肯定也摔壞了。
結果一查他平時騎的自行車,大半新的車子看不出半點摔過的痕跡。
更何況恩澤醫院那邊的醫生證明他們是在葉家接的葉金貴,他當時躺在血泊裡,旁邊還有個鐵棍。
葉家的臥室是第一現場,根本就不存在什麼騎車摔傷一說。
謊話很快就被揭穿了,葉金貴沉默了,在想其他借口。
周警官又將秋玉華喊過來做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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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也和葉金貴一樣,說是摔傷的,當周警官將證據擺在她麵前證明她說謊後,她又說是自己上山砍柴不小心從山上摔下來的。
周警官又問,既然是砍柴摔的,為什麼之前要撒謊?
在哪座山上摔的?
摔的具體地點?
還有既然是摔傷,為什麼頭發被人為扯掉了?是誰扯的?
一連串的問題讓秋玉華發懵。
她根本就沒想到這件事會被捅到派出所,以為事情早就過去了。
當她得知是葉寧報的案之後,她咬著牙說,“她和我們斷絕關係了,我的事她沒資格管,不管我的傷是怎麼來的,我都不追究了。”
周警官卻說,“我們既然立案了,那就要查到底,葉金貴現在已經承認他頭上的傷是被你打的,而且醫院的醫生也證明那天他們是從你家裡拉走葉金貴的,你當時也受傷了。”
“你們倆都屬於輕傷,如果你不說出真實情況,等待你的就是法律製裁,致輕傷是要判刑的。”
葉金貴老奸巨滑,嘴很難撬,他要從秋玉華這邊突破。
果然,秋玉華被他這一嚇,就慌神了。
葉金貴是什麼德性她特彆有清楚,在關鍵時刻他肯定會出賣她,而且他嘴又會講,死的能說成活的。
萬一他誣陷是她要害他,那怎麼辦?
周警官知道她在猶豫,又接著說,“我們向隔壁左右鄰居們了解過,都說你不會無緣無故傷害葉金貴,應該是有原因的。”
“隻要你說出事情經過,我們才能判斷你是故意還正當防衛。隻有說實話,你才能保護自己,不然他會變本加厲,到時誰都救不了你。”
在他循循善誘之下,秋玉華終於鬆口了,“我不是故意打他,我是被逼無奈的。”
她哭著將那天的事情經過說了,“我是真的被打怕了,我要是不是反抗,那天死的就是我,我要是死了,孩子們怎麼辦,我不想死……”
……
周警官微微一笑。
可能是因為被打的次數太多,卻又憋在心裡無法言說,秋玉華不僅如實說了事情經過,還順嘴說了以前被打的事。
將這些話說出來之後,她輕輕吐了口氣。
整個人莫名覺得輕鬆了。
得到秋玉華說了實話,葉金貴氣的差點吐血。
他怎麼娶了這麼個蠢東西,什麼話都敢往外說,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當然百般抵賴,說他沒打秋玉華,是她撒謊。
最後抵賴不了,又說他打她,是因為她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他太生氣才打她的,並不是故意的。
同時他還反問審他的民警,“大家都是男人,如果是你們老婆背著你們和旁的男人眉來眼去,你們會忍嗎?”
民警被反問的想踹人,“她如果真的婚內出軌,你可以離婚,而不是將人往死裡打。”
當然,最後證實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秋玉華出軌,全是葉金貴的鬼話。
不管葉金貴怎麼巧舌如簧的狡辯,最後結果就是他家暴秋玉華致她輕傷,需要承擔法律責任。
秋玉華打傷他乃是正當防衛,不屬於承擔法律責任。
這個結果讓葉金貴懵了。
打老婆打了十幾年,從來沒想過會是犯法的。
葉美美和葉媛知道這件事後也懵了,然後就是憤怒。
葉媛當先衝秋玉華吼道,“媽,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爸要是去做牢了,我們去喝西北風啊?”
葉美美看著秋玉華紅了眼眶,“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爸?這些年爸辛苦賺錢養家,供你吃供你喝,他哪兒對不起你?”
“人家都說夫妻沒有隔夜仇,牙齒和舌頭還有打架的時候呢,那件事都過去多久了,你為什麼還要揪著不放?還告爸家暴你。”
“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有沒有替媛媛和小陽考慮過?他們還在讀書,你是不是要他們將來在履曆表上寫有一個做牢的爸?”
“你現在是痛快了,可你害了媛媛和小陽,毀了他們的前程,毀了這個家!”
當時說的痛快,現在秋玉華也後悔了。
要是葉金貴真的去做牢了,她哪兒有本事養幾個孩子。
她囁嚅著說道,“不是我先說的,是你爸他先反咬我的,他說是我將他打傷的,還汙蔑我出軌。你們說說,他是不是很混蛋,哪有當丈夫這樣汙蔑老婆的?”
葉美美咬牙,“媽,爸肯定不會那樣說的,這些都是民警們說假話詐你。”
葉媛直接抹眼淚哭了,“你這樣做就是想讓我們一輩子抬不起頭做人,我怎麼會有你這種媽,我恨你,嗚嗚……”
她不是為葉金貴傷心難過,是怕彆人笑話她,怕她在同學們麵前無法抬頭做人。
秋玉華惱了,一腳直接踹向葉媛,“你不想我當媽,我還不想你當我女兒呢,給我滾。”
什麼本事都沒有,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就知道埋怨人。
不懂事的東西,這些年白心疼了。
那死丫頭後來變了,處處和她作對,在之前對她言聽計從,家裡家外的活都能搭把手。
如果當初稍微對那死丫頭好一點,死丫頭可能就不會搬出去,就不會有現在這麼些糟心事。
葉媛被罵了,想開口反駁時被葉美美拉了一把,“媛媛,你少說兩句。”
蠢貨,話都不會說。
葉美美問秋玉華,“媽,你好好的為什麼要去告爸?”
為什麼當初住院時不作聲,現在才去說這事,有些不合情理。
“不是我去告的。”秋玉華搖頭。
“那是誰?”葉美美眉頭緊緊擰起,懷疑的看著秋玉華。
這是他們家事,旁人怎麼可能跑去報案?
秋玉華眼神一閃,輕輕搖頭,“他們沒說,隻說接到報案了。”
她不想將葉寧說出來,怕葉美美和葉媛跑去找葉寧鬨。
依葉寧現在的本事,她們倆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鬨到最後,還是要她去收拾爛攤子。
太累了,她沒那個精力。
但秋玉華也很疑惑,為什麼葉寧現在才去派出所報案,當時他們住院時為什麼不報?
她不說,但葉美美猜到了,“不會是小寧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