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想到某種可能,不由的麵色一沉。
對女兒的追問,白氏是不打算說的,她知道女兒有些沉不住氣,怕她平時得意露了痕跡,便敷衍推脫了幾句。
見自家媽媽不願多言的樣子,邵秀雪越發確信自己的猜想,不由的急道:“你不會是真想便宜了邵韻詩那丫頭吧?”
邵秀雪對邵韻詩不是一點兩點的不滿,甚至,她恨不得邵韻詩從來就不存在才好。
故而,她對母親的安排十分的排斥。
知道女兒因為出身問題,一直很自卑,白氏自己對不能成為正妻,也是自卑的很。
在北平還好些,沒人知道她這正娶的妻子,隻不過是個二房。
可回了揚州,世家間的夫人往來,她是從來不能出席的。
想到此,白氏暗暗咬牙,“不會便宜了那賤丫頭的。”
“可你不能白賠了表哥。”邵秀雪對表哥是有占有欲的。
知道女兒心裡的想頭,白氏嚴肅地拉了女兒,小聲交代道:“我帶了你表哥來,就是為了對付那丫頭,這事你彆攙和,知道就行。”
聽的媽媽真如自己猜想的那般打算,邵秀雪一點也不滿意,生氣道:“媽,那個土包子一天新學也沒上過,隨便尋個什麼人就勾搭上了,何苦累了表哥。”
“你懂什麼!這隻是權宜之計。”白氏嗬斥道。
“哼,我看媽是真有這個打算吧,不然,姨媽是不會同意表哥來揚州的。”邵秀雪忿忿不平。
白氏看著女兒一臉的妒意,不由的心頭一跳。
雖說,女兒才十五歲,可生來個頭高,皮膚又白,穿戴又洋氣,猛一瞧,十六七是有的。
這年代,大多十六七便訂婚成親了。
白氏有些心慌了,一把拉過女兒的手,小心問道:“秀秀,你表哥沒對你說些什麼吧?”
對外表風流倜儻的外甥,白氏還是了解的。且,自己就是打年輕那會子過來的,哪裡不知道少年男女之間的那點事。
所以,她也怕女兒被外甥的皮相給迷惑了。
邵秀雪雖情竇已開,可到底也沒想那麼多,隻是單純的不喜歡表哥要給邵韻詩獻殷勤罷了。
遂,見媽媽緊張的很,還當她怕自己破壞她們的計劃,不由的更是來氣。
遂,她一把甩開白氏的手,惡聲道:“煩死了,我說什麼了,你就這麼緊張,好好好,我不管了。”
說完,她腳一蹬,賭氣走了。
見女兒又發脾氣,白氏隻能歎氣。
不過,知道女兒還沒什麼小心思,她也鬆了口氣。
明亮耀眼的頂燈,應的正房瓦亮絢麗。
白氏放鬆心情,瞧著這正房的一桌一椅,各色擺件,又得意了起來。
鬆了心神的白氏,想到女兒也快到了定親的年紀,臉上的笑斂了幾分,眸光幽暗,為了兒女,有些事她該下定決心了。
她瞧了眼被女兒鬨脾氣甩開的流蘇,隻覺得女兒幼稚的可愛。不過,她的女兒就該如此,自己為她做什麼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