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蘭香不再信這話,可到底是心疼孩子,她穩了穩情緒,緩聲訓道:“瞞姑,不論是你爺爺,還是我,對你都不會放手不理的。”
這話就有了譴責的意思了,邵韻詩也受教,“姑姑,我知道了。”
邵蘭香見她知事,滿意地點了點頭,咬牙又道:“瞞姑放心,咱們家的人,不是那起子小人能算計的。”
姑姑說的情真意切,邵韻詩緩了些尷尬,老實道:“其實,這事我也沒多想,我還在蘇州的時候,這些事情還是可控的。”
邵蘭香知道侄女這是想知道信裡的具體內容,歎了聲,“這事回頭再說,總之,蘇州你是不能再去了。”
說完,她還是遺憾地認真道:“瞞姑,這事你該早點同我們說的。”
邵韻詩解釋道:“當時,我隻想著,沒必要為了那些小人,白累了大家煩心,日後遠著就是了。”
邵蘭香聽的這話,暗了暗眼眸,她想到母親對侄女的冷淡,侄女這麼想,八成是不想叫母親說道吧。
她暗歎了聲,憐惜地看著侄女,道:“就算不往家說,你也得告訴姑姑,難道姑姑會不給你撐腰?你姑父可拿你當自己孩子待得。”
邵蘭香多年未孕,江哲凱對乖巧可人的邵韻詩,確實喜愛看重。
聽的姑姑言語裡的責怪,邵韻詩覺得窩心,忙道:“我知道姑姑和姑父待我好,也沒同您們生分。”
“那你還什麼都不說。”邵蘭香不讚同道。
“我隻是覺得這件事也沒什麼,這才沒說的。”邵韻詩笑了笑,“姑姑,日後若是再……”
話突然就說不下去了,她的未儘之言,飽含無奈。
邵韻詩越懂事,邵蘭香就越心疼,急道:“瞞姑,不怕的。不說我們邵家比他閆家如何,隻以你姑父如今的職位,可不是誰都能欺負了他侄女去的。”
姑姑言語裡的驕傲和霸氣,邵韻詩懂,也認同,含笑點頭,“嗯,我知道的。”
邵蘭香拉了侄女的手,道:“瞞姑,你姑父那是真疼你呀。”
邵韻詩對和善的小姑父,也很有好感,點頭道:“我知道姑父疼我。”
“日後彆什麼事都自己扛著,咱們家不比誰差。”邵蘭香說完,眯了眼,又道:“閆家的賬,還是要算一算的。”
邵韻詩忙攔道:“姑姑,閆家沒您想的那般不堪,有老姑奶奶在,閆越也不敢真對我怎麼樣的。”
邵蘭香蹙眉看著侄女。
邵韻詩堅持道:“最起碼,目前還沒造成傷害。”
閆家到底是老姑奶奶的婆家,她不能叫老姑奶奶難做,這裡頭還有閆表舅的情麵呢。
邵蘭香知道侄女是個執拗性子,也知道丫頭的擔心。其實,她自己也有所顧忌。
遂,她無奈妥協,歎道:“瞞姑,閆家這事就算是過去了,你今後就留在家裡。我同阿爸已經提過,年後你同我一道去南京。”
邵蘭香不止一次想帶著侄女去南京生活,可惜都不能成行。這次她借著機會,又提了出來。
此次,她已然不是商議,而是拍板了。
“去南京?”邵韻詩看著姑姑,提醒道:“姑姑,外頭的形勢如何,上次咱們不是都說過了嗎,連著您自己暫時也回不得南京呢。”
邵蘭香一時忘記了這茬。
不過,她自己是要回南京的,且,她還得去滬上慰問即將守土抗敵的將士們。可她不能叫侄女跟著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