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禁不住誘惑的。
曉冬看了眼師姐,想說車媽媽如何,可又不知如何說起,唯有歎氣。
“難道小姐懷疑車媽媽?”喜妹皺眉道:“倒也是,我那會子去廚房,那個車媽媽還問小姐來著。”
“嗯?都問了些什麼?”邵韻詩放下碗筷,捏著帕子抹了抹嘴,問道。
喜妹是個眼裡有活的,見小姐吃過了,便邊投熱帕子,邊回道:“倒也沒問什麼,隻是使勁地誇了小姐幾句,順帶地問了問小姐身體如何,我當她隻是客氣話。”
“倒也是,聽著不奇怪。”邵韻詩擰眉問道:“你當時的神色如何?”
神色如何?喜妹傻傻地搖頭道:“不知道呀,大概心頭有事,並不十分和氣吧?”
“嗯,這就正常了。”邵韻詩想想也理會不清這車媽媽是個什麼來頭,得查一查呢。
曉冬當即道:“要不查一查這車媽媽,我看她八成就是那邊的眼線,巴巴地來監視咱們呢。”
喜妹聽了這話,有些羞愧地道:“我可真沒用,當時怎麼就沒多想想。”
邵韻詩擺手道:“這車媽媽你也不認識,當時事情又多,你怎麼能多想。好了,彆跟這自責了。”
不妨她這話,更叫喜妹臉紅。
隻見,她支吾道:“小姐,其實我認識她,以往車媽媽總來槐園尋二娘說話,也常拿些果蔬草藥的回去。”
“你是不是當她又來占便宜的,便沒多問,也沒多想?還給人臉色看了。”邵韻詩好笑道。
喜妹臉紅地道:“嗯,我最煩這種愛占便宜的人了。而且,她還是主院那邊的媽媽。”
“什麼?!”這話叫曉冬一下子喊了起來。
邵韻詩知道曉冬說話有些沒輕重,忙接了話頭道:“車媽媽在主院做什麼?”
“就是個灑掃的粗使媽媽,平時也沒多少人願意和她交往。也就百二娘心善,兼之她也沒什麼說得來的人,便和車媽媽拉呱上了。”喜妹也知道自己怕是做錯了,便忙忙將自己知道的說了。
這樣?邵韻詩沉吟了會,便道:“如此看來,這車媽媽不管有沒有問題都得查一查。”
曉冬當即應和,“那就交給我來查。”
邵韻詩看著倆丫頭,一個懵懂,沒有半點警覺,一個衝動,易怒,都不是打探消息的好人手。
她有些頭疼地道:“如今要辦的事實在是多,你哪裡能處處出手,也不知布一叔他們幾時能回來?”
布一算是邵韻詩的護衛頭頭,辦事能力十分了得。
有他在,連曉冬都覺得安心。
喜妹算算日子,道:“布一叔去的是上海,本應該比布二叔回來得快,可如今上海正亂,說不定早一步回來的,還是去青島的布二叔呢。”
“倒也是,若是平日裡,布一叔早該回來了,布二叔即使遲些,也該在路上了。”曉冬想了想附和道。
被她們幾個念叨的人,確實都在歸途了。
且,因陸家擔心揚州的邵韻詩,早早就打發了布二回轉。使的布二比布一,更早一步歸來。
可這會子,邵韻詩還摸不準布一布二幾時能回來。
唉,世道亂,內宅亦不穩。
饒是邵韻詩見多識廣,隱隱地也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