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的院落,冬日裡,更顯空曠寒冷。
可曉冬不謹慎的一句話,聽在羅叢柏耳朵裡,不啻一聲驚雷,炸得他脊背處冒出了層層虛汗。
他有些不讚同地瞪了眼曉冬,這麼重要的事,也能如此直白地說出來?雖說狗子不是旁人,可到底該避諱些。
曉冬得了羅叢柏一個瞪眼,也知道自己魯莽了,忙訕笑著道:“師姐那裡我離不開,羅大哥是現在就跟我走,還是?”
正說著,院門突然就開了。
走前頭的是羅大叔,後頭跟著大兒子羅叢鬆。
曉冬正尷尬著,一見羅大叔回來了,當即高興地喊了聲。
她如此,惹得羅叢柏很是無奈,你說你都偽裝了,喊人做什麼,現在好了,自家爹知道,章家能不曉得?
不說羅叢柏頭疼了,狗子也沒臉看了。
羅叢柏本來還得替曉冬胡編身份的,如今,她自己暴露了身份,也算是解了他的圍,隻是他其實並不需要。
他暗歎了聲,對看過來的父親道:“爹,這是曉冬。”說完,怕父親多問,忙轉了話頭道:“你們忙完了?”
羅大叔是知道曉冬的,見她穿的太過寒磣,還當她出了什麼事。
遂,他衝著兒子應了聲,便有些擔心地道:“曉冬啊,你這是?”
曉冬今兒已經被自己這身裝扮坑慘了,見問,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
羅叢柏怕她個二貨,又說出什麼不著調的話出來,忙接話道:“她這鬨著玩呢。”
“對,對,我就喜歡這樣打扮著玩。”曉冬這智商直線下降。
羅叢柏無語地閉了閉眼,還是又替她圓話道:“爹可彆告訴章大叔他們曉冬來的事。”
“這孩子難道是偷溜出來玩的?”羅大叔知道曉冬是個愛鬨的性子,不由地奇怪上了。
“誰溜出來玩了?”說著話,羅大娘人已經進了院子。
見母親手上提著東西,羅叢柏忙上前接過,解釋道:“是曉冬溜出來玩了,怕被苗嬸子他們說道,所以穿的有些奇怪。”
在羅大娘眼裡,曉冬隻是孩子,且還是個可人疼的淘氣孩子。
一聽這話,她看了眼弄得都認不出來的曉冬,發笑道:“來大娘家玩沒事,我不會告訴你苗嬸子的。”
曉冬早在羅大哥說不告訴章家的時候,就回過味來了。暗罵自己還真是缺了點神經,一出門就容易激動。
想著,若是叫苗媽媽他們知道自己來了羅家,還不去章家,肯定要拉住她說道的。
這般一想,曉冬嚇得打了個寒顫,連忙道:“大娘可千萬彆同我苗媽媽說,不然我可就要遭殃了。”
話說到這,她也沒心思留下來看蓋稻草什麼的,直接問羅叢柏,“羅大哥,我要回城了,你呢?”
羅叢柏對今兒直接不在狀態的曉冬,很是無語,便道:“我同你一道走。”說完,他衝著父親道:“我送曉冬回去,這丫頭自己趕車來的。”
羅大娘一聽這話,忙道:“你這丫頭膽子可真大,我說籬笆樁那,怎麼拴著那麼好的一架馬車呢。”
羅大叔看了眼兒子,點頭道:“也行,你去送送,彆叫這孩子被人給劫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