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叢柏是個定力極佳的人。
他篤定了小女人的情意,又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比如從拉手到親吻。
當然,隻是親了手指,這也是極大的進步,他心滿意足了。
遂,他帶著笑意地看向邵韻詩,柔聲問道:“你想說什麼?我還有時間,細細地說,不著急。”
邵韻詩其實心裡壓著個大秘密,一直一個人憋著,這麼多年倒也沒什麼。
隻如今和某人定了情,她突然就有了種傾訴的欲望。
其實,她知道,更多的是她想有人同自己一起頂著這個大包袱。
雖說,她很想告訴羅叢柏,可此刻時機不對。且,說了對木頭有沒有好處?她也不能肯定。
左右權衡了下,她壓下了說出秘密的衝動,隻含糊不清地交代道:“其實還是那句話,你一定要守好槐園,這裡的東西不好叫人亂翻亂撬。”
羅叢柏沒往深處想,隻當閨閣中的東西要緊。
剛好,他此刻心情還處在激蕩中,還真沒細想瞞姑話中的前後不對。
且,他哪舍得瞞姑的東西叫些不三不四的人亂動,忙保證道:“這事是要緊,我省的。你放心,有我親自坐鎮,定不會叫一個人摸到屋裡來。”
屋外一陣風起,枝頭晃動間,樹蔭迷離。
邵韻詩順著樹影往外頭瞧了瞧,不早了。
外頭還有一堆事要布置,邵韻詩沒再拉著羅叢柏,隻將哨子遞了過去,“這個你拿著。”
“不行,哨子你拿著,有事一吹,我們就知道了。”羅叢柏忙推開手裡的哨子,勸道:“找布一叔,我自己有法子。”
知道羅叢柏的能力,邵韻詩也沒硬給,隻交代他小心些,便放人走了。
羅叢柏這次沒什麼不舍得的,因為,再一會,他就又回來了。
遂,他利索地出了槐園。
不過,他並沒去尋布一,而是出了邵家,直接拐上了西街。
他要去找內線,查探餘潛的動向。
邵韻詩並不知道羅叢柏不僅出了槐園,還出了邵家。
她這會子也是滿頭的心思,正拉了喜妹和曉冬倆個,細細鋪排晚上會遇到的各種問題。
因為晚上將有場硬仗,說完了細節,邵韻詩便讓倆丫頭出去,她得眯會,好有體力應對。
喜妹和曉冬這會子也沒心情留下拌嘴,她們輕輕地退出了房門。
一出了暖閣門,喜妹回頭看了眼小姐的閨房,眼含擔心,輕歎了聲。
安靜的空間,突兀的歎息聲,叫人莫名煩躁。
曉冬是個樂觀的性子。
她聽的這聲歎息,轉臉看向喜妹,見她耷拉著臉,忙道:“彆唉聲歎氣的,今兒咱們這麼多人呢,肯定能護住師姐的。”
喜妹憋不住話,拉了曉冬又走遠了點,才小聲道:“曉冬,你覺得小姐和羅少爺能成嗎?”
曉冬被問的一愣,想起師姐替羅大哥抹汗的那幕了,“他們小時候不就要好嗎?”
“小時候是小時候,這會子,都大了。”喜妹沒好氣地瞪了眼曉冬。
曉冬奇怪地看著喜妹,“師姐自有分寸,你著什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