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外頭,月黑風高之下,人眼可見的不是太清楚。
當時,邵韻詩靠近羅叢柏後,還是儘量打量了某人,沒嗅到血腥味,也沒聽出他呼吸間的不妥,才沒在外人麵前,拉著人問。
如今到了屋內,就著燈光,邵韻詩便上下打量了番羅叢柏,見他安好,才真放了心。
羅叢柏見她才安穩下來,就先顧著他,感動之餘,也是無奈,發笑道:“要不要,我脫了衣服,給你檢查……”
他這話沒完,就遭了白眼。
他被唬的,忙住了口,陪笑道:“在外頭和那幫小子說慣了,你可不興生氣。”
邵韻詩知道他是個什麼性子,瞥了他一眼,道:“你這嘴裡越發沒遮掩了,快說說情況吧。”
被瞪過了,羅叢柏也不敢拖遝,忙將槐園的情況說了遍。
末了,他皺眉道:“也不知這江二俠得了什麼毛病?竟然叫江大俠連土匪的差也接。”
羅叢柏的話,叫邵韻詩久久沒回神,呐呐地道:“那江北三俠也知道槐園的事了?”
羅叢柏見她如此,還當擔心閨譽,忙安慰道:“江北三俠人品還是信的過的。在一個,正房我守著,並沒叫他亂看亂翻,你的閨房,他更是沒邁一步。”
知道羅叢柏誤會了,邵韻詩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小書房博古架上的熏爐裡,今兒放的是橘皮,叫人聞著,既甜蜜,又安寧。
心裡有些煩躁的邵韻詩,深吸了口凝神的甜香,壓下無法開口的話,道:“江大俠他們怎麼這麼容易就走了,你是不是還應了他們什麼?”
見邵韻詩一下就瞧破,羅叢柏嘿嘿樂道:“還是瞞姑了解我。可不是,我不知江二俠得了什麼病,便答應給他一丸保命藥,你不會反對吧?”
不過,這話他說的有些心虛。
羅叢柏和江大俠的討價還價,就如他們過招一般,一兩句隱晦的話,便談成的。
所以,布一幾個都不知道還有這茬。
自然,邵韻詩更不知道了,也沒追問。
在她心裡,能用一顆藥解決這樁大事,何樂而不為。
隻是?她遲疑了下,“這保命丸,可不能泄密,……”
也不知要說什麼,邵韻詩隻得皺眉停住。
羅叢柏不是那等毛頭小夥子,辦事精明著呢,哪裡不知道顧忌。
他見瞞姑沒怪自己,來了精神。
“你彆擔心,藥我還沒給。”他想了想,又安撫道:“我也說了,這藥是我師父自外疆得來,世間隻此一顆,若是江二俠不能好,我也算是儘力了。”
邵韻詩聽了這話,緩了口氣,讚許地看了他一眼。
羅叢柏見瞞姑臉色緩了下來,又道:“我還叫布一叔給了大洋,回頭你補給他。”
這樣?邵韻詩抬眼看著羅叢柏,突然覺得,這一年年的,木頭的變化還真大,越發沉穩可靠了,行事也知變通。
羅叢柏被邵韻邵這一眼看的不明所以,傻乎乎地道:“怎麼了,這藥給的不對?還是錢給的不妥?”
瞧著他突然傻乎乎的樣子,邵韻詩眼裡一熱,差點沒繃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