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裡的路麵,一入了夜,濕滑得很。
羅叢柏常走夜路的人,倒是不怕,可邵韻詩個嬌小姐哪裡走過這樣的路,且還走這麼快。
這會子,她又聽的某人要扶著自己,就更是無語了。
再又一次差點滑倒之後,羅叢柏再顧不得其他,直接半抱住了人。
他這樣,嚇得邵韻詩差點驚呼出聲。
到底還記著四周都有人,後頭又跟著曉冬,邵韻詩壓著性子,穩住身形,沒喝出聲。
穩了穩心緒,她嗔怪地瞥了羅叢柏一眼,指著路道:“走吧,這是在家裡,叫你這麼扶著,被人看見了,成什麼樣子。”
羅叢柏可不放心,小聲道:“天暗,沒人瞧得見。”
他執拗地半抱著,邵韻詩如何肯?兩人就這麼小幅度地推拉了起來。
羅叢柏怕她摔了,忙小聲哄著,“彆鬨,小心摔了。”
邵韻詩被他氣的,直接給了某人一腳。正好,曉冬又在後頭好奇地問怎麼了?這才叫羅叢柏老實下來。
被邵韻詩收拾了下,羅叢柏再是心急,也隻能丟開手,緩了步子,多顧著人了。
隻見,他小心拉著瞞姑的手,吐槽道:“這一路上,黑咕隆咚的,也不說多掛些大燈籠,哎,你小心點腳下。”
邵韻詩發笑地看著他轉移話題,也不揭穿,隻解釋道:“點那麼多燈籠做什麼,俗氣得很。”
“今兒除夕,明兒初一,掛紅燈籠不是喜慶嗎,俗氣什麼。”羅叢柏不讚同道。
邵韻詩見他彆勁,笑笑,解釋道:“往常夜裡我們也不出門,就算是要出門,喜妹不是拎著燈,就是打著手電。看得見,就沒多點。”
曉冬愛熱鬨,遺憾道:“我也覺得燈籠少了,要是點一片,紅彤彤的多喜慶。”
槐園的回廊多,一路走,即使零星的燈籠,遠遠瞧著,也如火龍般蜿蜒。
若是燈籠再多些,火龍確實更亮更壯,路也會更亮。
邵韻詩笑了聲,應道:“我算是服你們了,這也能計較。行,明兒就讓布一叔多點些燈籠來,讓你們好好喜慶喜慶。”
羅叢柏說這些,不過是逗人高興,聽得這話,他跟著笑道:“正好,既喜慶又照亮,省得跑路的時候滑倒。”
他正說著,邵韻詩不妨腳下一滑。
這麼應景,惹的羅叢柏既心疼又發笑。
後頭的曉冬見了,有些不好意思,抱歉道:“師姐你沒事吧?”
邵韻詩忙道:“沒事,就腳滑了下。”
曉冬後悔極了,“是我做事不周全,剛才,喜妹還說要拿手電來著,我走得快,沒拿。”
曉冬慣常顧前不顧後,她不忘記點什麼,就不是她了。
邵韻詩也沒功夫再囉嗦她,隻道:“行了,彆多想,今兒可不適合帶手電,就算你帶了,也沒法用,沒得叫賊人發現了目標。”
可不是,夜裡處處都是朦朧的光,就他們拿著手電,跟個移動的靶子似得,不是擎等著人捉嗎。
曉冬看看比往常亮了不知多少的路,點頭道:“嗯,確實是,這會子已經夠亮了。”
羅叢柏也點了點頭,覺得不拿是對的,“這話很是,不過,曉冬,你日後可彆再毛毛躁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