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裡石桌上,點著沁人心脾的暖香,叫人嗅來心生酥意。
羅叢柏似笑非笑的調侃,更是令人羞惱。
邵韻詩自詡麵皮薄,嗔了某人一眼,道:“你今兒來,是逗樂的?”
羅叢柏知道小妮子臉皮薄,見好就收,“當然不是了。對了,這幾日家裡還安穩吧?”
邵韻詩見他嘴唇乾白,知道他這幾日鐵定累得不輕,也沒心思逗趣了。
她抽了手,從一旁的暖壺中取了茶杯,遞給某人,“家中沒事,快喝些茶,提提神。”
羅叢柏被關心的暖呼呼的,喝了茶,立馬來了精神,道:“這茶裡有薑,熱辣辣的好舒服。”
“這裡不僅有薑,還有大棗紅糖呢。”邵韻詩樂道。
真論鬥嘴,羅叢柏是認輸的,也不臉紅,道:“嗯,你這準備的不錯,在外頭玩,不喝點這個,受涼就不妥了。”
他這話得來一眼嬌嗔。
到底是在外頭,邵韻詩跟羅叢柏逗趣了會,便帶著人回了屋。
屋裡一直燃著熏爐炭盆,暖和得很。
脫了鬥篷,邵韻詩對傻站著的羅叢柏,道:“你不熱?”
羅叢柏來時匆忙,隻著了件棉長衫,脫了,就隻剩裡頭的薄褂薄褲了。
遂,他有些尷尬地擺手,道:“沒事,不用脫。”
知道他素來不怕冷,邵韻詩衝著他上下打量了下,了然,也就不說什麼了。
不過,她還是抬手將窗戶支開了些。
見她如此,羅叢柏喜她心細,惦記自己,可又怕她凍著,忙道:“你彆將窗戶開大了,回頭屋裡冷了,你該受涼了,我沒事的。”
邵韻詩也不好招呼他個大男人在屋裡脫單了,又或者拿衣服給他換上,畢竟,曉冬和喜妹還看著呢。
索性,兩人自小一處長大,如今也定了心意,也沒什麼顧忌的,不需要將他當客般對待。
她便道:“也好,不開就不開吧,要是出了汗,回頭你加件鬥篷或是馬褂回去,也就不怕冷了。”
羅叢柏剛要推辭,立馬覺出不對來,有些詫異地問道:“你哪裡來的鬥篷馬褂?”
邵韻詩斜了他一眼,“怎麼,我就不能有了?”
羅叢柏樂道:“我怎麼可能這麼想。不過,你該不會是給我備了些吧?”
邵韻詩待羅叢柏是真有心,自打倆人定了心意,又瞧見他來去皆是短打,便記在了心裡。
她手裡各種衣料絲綿皮毛多得很,便費神,合著喜妹曉冬給他趕製了鬥篷和馬褂長衫,甚至,裡頭的夾襖和薄毛的背心。
這也是除夕那日,因為借用了布一叔的衣服,叫邵韻詩惦記上了。
不然,這幾日,她慢慢做,也不可能這麼齊全。
見他猜中,邵韻詩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親自起身往內室走去。
羅叢柏不好追著她往內室走,便期待地等在小書房了。
小書房,他有幾日不來,變化有些大。
牆上掛的字畫,換成了壁毯,栩栩如生的仕女遊園圖,襯得冬日的屋內暖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