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叢柏當然怕,不是怕挨打,而是怕老爺子急著將自己的小媳婦定給彆人,那他真是哭都來不及了。
遂,他討饒道:“嗯,很怕,但絕對不會反悔。瞞姑,你好好的等我回來,這中間你可千萬彆有事。”
“難道你再回來,就比現在情況好了?”邵韻詩難得糾纏上了。
羅叢柏不是個盲目的愣頭小子,對自己和瞞姑的未來,他早就有了計劃和準備。
遂,見瞞姑追著問,羅叢柏索性便道:“我去進修學習,出來怎麼地也得往上升一升,這個不算的話,好歹總算是個文化人了吧,老爺子不就稀罕文化人嗎。”
邵老爺子此人,羅叢柏很了解,不是個隻看門第的人,隻要是青年才俊,人品端方,他老人家都另眼相看。
邵韻詩斜了某人一眼,故意尋茬道:“即使你成了文化人,可也是個上戰場的將才,你覺得跟著你,我還能過如今這等安穩日子?爺爺會想不到這些?”
羅叢柏可不會被嚇住,反問道:“瞞姑,或許我真不能叫你過上安逸富足的日子。你,你能過嗎?”
不妨某人反問過來,邵韻詩是誰,她可不會答,隻瞪眼道:“這麼問你的可不是我,而是爺爺。”
兩人心意相通,羅叢柏並不失望小妮子沒回話,點頭道:“我知道,可這亂世,哪裡能有真的安穩日子過,老爺子可不是那等迂腐不開化之人,會理解的。”
這話相當於沒說,邵韻詩瞪他的狡猾。
羅叢柏被瞪,傻樂著,“再說了,蘭香小姑姑嫁的可不是個讀書人,爺爺不也同意了。”
邵韻詩見他如此說,也沒生氣,知道他確實是深思過了,這才鬆口道:“那你的書可得讀好些,若想過爺爺這關,定要過了他的考校。”
其實,邵韻詩很想說,他的情況可比不上江姑父,要知道人家是正規的政府軍。不過,這話,她覺得說了,一是過於敏感,二也有些打擊人。
自己認定的男人,她還是會護短會心疼的。
羅叢柏顯然沒想到這層,隻對被考教學問,有些打怵,忙追問道:“江姑父當初是如何過的?”
邵韻詩搖頭道:“這個我可不清楚,左不過就是些四書五經之類的,現在又沒科舉,策論怕是不許要考。”
其實,邵老爺子是考了江哲凱策論的,題目自然也是老爺子就目前的國情,親自擬定的。
可就這些,羅叢柏也是越聽越冒汗,這些他哪裡能應付的來?
他不由的發傻地看向邵韻詩,呐呐地道:“我這還能入老爺子眼嗎?”
見他個呆樣,還真被嚇住了,邵韻詩捂嘴笑道:“我給你定的那些書,你若是全看完了,那就不怕了。”
對讀書這件事,學霸類的邵韻詩那是直接不放眼裡的,對普通學生羅叢柏來說,要過大儒邵老爺子的考,那比闖入敵營取敵首級還難。
好好的溫暖如春的屋子,愣是叫他覺出了夏日烈陽的感覺,心裡卻又是哇涼哇涼的,真正叫做冰火兩重天了。
瞧著某人不斷地摸汗,邵韻詩壞笑地道:“對了,你的字還得練,老爺子最在意一個人的字,常說字如其人,你若是寫不出個英氣俊逸的字來,怕是難過關。”
羅叢柏是越聽越膽顫,這老爺子可真是比上陣殺敵難對付多了,不由地求救道:“難道就沒其他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