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空冷的小院中,回蕩著各種不同吃食的報名聲。
羅大嬸聽的丈夫一聲聲的交代,驚詫的都不知道思考了。
羅大叔沒瞧見老伴的神色,還自顧地道:“剛才還看見了紅棗紅糖,那是補血的,你也給他們些。”
羅大嬸這會子才回過來點神,指著一堆的東西,結巴道:“這都夠開個乾貨行了,不對,就算是咱們鎮上的乾貨行,也沒這麼齊全的。”
羅大叔聽了這話,還真覺得老伴說的對。
他之所以認識這些東西,虧得年少的時候,走南闖北的見識多,不然,哪裡能知道啥是扇貝,啥是乾海參?
更彆說,魚翅鮑魚的了,那是上等人家才能見到的金貴東西。
老伴能認識,也因著早年在東北大戶人家幫過廚。
這些東西如此金貴,羅大叔心裡,還真是有些不得勁,遲疑地看向二子,問道:“這些東西,真的全是邵小姐送的?”
這話問到了羅大嬸的心坎上了。
她忙拉住兒子的手,緊張道:“彆不是你借著邵小姐的名頭,謀了私吧?”
這話說的羅叢柏麵皮一緊,他媽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羅大叔直接就給了老伴一個厲眼,壓著聲音,嗬斥道:“你瞎說什麼呢,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後頭住了誰。自己生的兒子,還不知道品行,二子是那樣的人嗎?”
被老頭子一頓好批,羅大嬸倒是沒生氣,麵上訕訕地看著兒子,道:“是媽不好。”
說完,她記起院子裡還有狗子和小趙呢,忙又壓著聲音,道:“我剛才說的話,沒叫人聽了去吧?”
見姆媽害怕,羅叢柏忙安撫道:“沒事。”
羅大叔見妻子這樣,也心疼,忙跟著道:“下次說話長點心,行了,你還是去廚房幫忙吧,彆一會子,人來了,你這酒菜還沒整治好。”
羅大嬸廚房裡的事,也確實沒全弄好,剛才之所以出來,也是瞧著院子裡熱鬨,才出來看看的。
這會子被老伴一提,她忙道:“還真是,咱們家整治的飯菜雖不差了,可今兒邵小姐送了這麼多吃食來,怎麼地也得再添上些。”
羅大叔攔住道:“彆,人家這送東西的還沒走呢,你就拿了這些做人情,叫人看了不像。”
羅大嬸有些為難,“可咱們家也整治不出個大席麵呀。”
羅大叔搖頭,“咱們家什麼情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不用做那撐場麵的事,照實在的來,才是該當的。”
羅大叔這麼一說,羅叢柏這才實實在在地放了心。他阿爸沒因為家世的差距,亂了陣腳。
其實,這也是他點頭同意,帶這麼多東西回家的緣故,不理順了家人和瞞姑的關係,他走的不安心那。
且,羅成那小子的那點子鬼心眼,他哪裡瞧不出來,不過是,他也想叫羅成看看自家的人品,好做個傳聲筒罷了。畢竟,布一幾個關係著青島陸家的態度。
好在這情況,羅叢柏不會叫家裡人知道,沒得叫家裡人更心慌。
虧得,他沒說。羅大嬸還撐得住,腦子也清明。
她聽了老伴的話,立馬會意,“是我想岔了,確實不能這麼辦,咱們若要結親,就得明明白白的叫人看清楚了,不然,那就是騙親了。”
她這話,叫羅大叔一噎,暗道,你家這情況,想騙親也得人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