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邵韻詩端起大家小姐該有的氣度,隨著廖八妹有說有笑地往外頭走去。
要說,今兒可真是個好日頭,太陽暖洋洋的,風還不大,這會子站在日頭下,十分的愜意。
邵韻詩下了廊簷,眯上眼睛,享受了一下。
廖家這次邀來的少爺小姐們,多是往日聚過的,彼此還算是熟悉,倒也沒誰刻意冷落誰。
廖老七也借著家裡宴客,特意邀了他自己的一班朋友。
這不,一走近了花園,他便丟下身後的倆女生,往朋友那邊走去。
眾人見了他,紛紛譴責他作為主人居然不見人影。
常盛是這幾個人裡,家庭背景不弱於廖老七的,他當先道:“怎麼拋下小美人,獨自來了。”
說完,他還衝著邵韻詩那邊努了努嘴,衝著大家擠眼睛。
邵韻詩不常出席這些宴會,且她還定居在蘇州,回揚州的機會就更少,這些少爺公子們能認識她的人實在不多。
所以,大家才起哄。
邵家可是名流正氣之家,廖老七怕他們這些哥們瞎起哄,惹了人。
其實,惹了邵韻詩他不怕,就怕邵韻詩告狀,招了外祖母和母親的眼,那他就真沒好日子過了。
遂,他忙攔道:“彆瞎咧咧,人家可是大家閨秀,不似外頭的那些女子。”
見他這麼說,眾人越發好奇,連一直神遊的喬沁也看向表弟。
被大家這麼看著,廖老七不得不解釋道:“那是邵家的嫡出大小姐。”
“邵家?是那個書畫極佳的,當代名士邵老爺子家?”周子興是揚州名醫周老大夫的獨子,對邵老爺子很是熟悉,他當先問上了。
常盛家不在揚州,今兒是送妹妹來堂姐這玩的,聽了這話,倒是不以為然地道:“名士?如今這個年代,名士還有什麼用。”
“哥,你又跟這瞎說什麼呢。”剛趕來的常芸,攜著堂姐常瓔忙攔道。
眾人見了她們,忙起身招呼,“常妹妹,二嫂,好。”
常瓔是廖家的二媳婦,在政府管婦女工作。
常瓔怕堂弟被妹妹在外人麵前說,麵子上過不去,忙借著話頭,道:“你們今兒怎麼乾坐著?我去吩咐丫頭們拿吃食來。”
大家其實並沒乾坐著,不過都是聰明人,也怕場麵難看,紛紛說起了其他的話。
廖波,廖家長子,他正和喬家表弟的表弟田晨說話。
他見二弟妹來了,忙也招呼道:“正好二弟妹來了,吃食我們倒是不要,你讓人通知你大嫂,叫她將我房裡的投壺什麼的搬來,我們光閒著說話,怪沒趣的。”
廖大公子吩咐拿投壺,廖二嫂素來爽利,忙攔了道:“投壺是女孩子們玩的,你們玩它作甚,我那裡有紙牌麻將,你們就著這裡的桌子玩牌好了。”
廖二嫂的話,倒是引的大家讚成。
一時,下人們忙著給各位少爺奶奶小姐們鋪排東西,好不熱鬨。
廖三嫂也在這,她不想廖二嫂獨美在前,便乘著空擋,問廖老七,“老七,邵家小姐怎麼沒同你一道來這?彆不是你怠慢人家了吧。”
廖三嫂原是在花園另一邊小亭子裡款待女客的,是見了廖二嫂來了男客這邊,才後趕來的。
廖二嫂隱晦地瞟了眼妯娌,嘴角諷刺地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