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些的小事上,邵韻詩瞧出廖四是個周全性子,一點也沒有在亭子裡的張揚,如此的她還真是耐人尋味。
不過,旁人家的事,邵韻詩也不欲多問,自然是附和了廖四幾聲,算是將這事揭過了。
廖八是個坐不住的,今兒喬家也有小姐來了,見姐姐和邵韻詩談的愉快,自己插不上嘴,也挑撥不了,更是栽贓挾製不了邵小姐,便起身又去了亭子間。
邵韻詩其實最怕同不熟悉的人單獨聊天,可她也不好硬拉了廖八不走。
在一個,見識了廖八的小家子氣後,她也沒同廖八多說話的心思,自然就不會隨她走,便留下和廖四說話了。
廖四大概知道邵韻詩的尷尬,且,她對眼前的邵小姐也有好感,便周到地道:“你若是覺得冷,便回屋裡去吧。”
說完,她想想又道:“隻是彆再去亭子間,女孩子多了話多事多,你直接去小敞廳,大人們不會問什麼的。”
廖四今年隻二十,可這話說的倒像是二十八般老成。
邵韻詩有些好奇地道:“姐姐不一道回去?”
廖四鄙夷地瞄了眼亭子間,搖頭道:“我寧願跟這吃些冷風,也不回去呼吸汙濁之氣。”
這話聽的邵韻詩唇角扯了扯,暗道,這也忒直接了些,再是有意見,在她這個剛熟悉的人麵前,很不必如此,顯得沒氣度。
廖四大概直接慣了,說完,也不看邵韻詩的臉色,冷性子一起,直接道:“我勸你也彆同這幫人走得近,都是些不知所謂的米蟲。聽她們說多了,沒得帶壞了你。”
這話題不好,邵韻詩隻當沒聽到,笑著問廖四道:“姐姐如今是上學,還是工作了?”
她碼準了就廖四的性子,絕對不會留在家裡等著嫁人,所以才如此問。
大概邵韻詩的話十分合廖四的胃口,也不計較她剛才沒應和,立馬帶了笑道:“我如今在女子師範學校裡當教員。”
“姐姐都當教員了,真是了不得。”這話邵韻詩說的真心。
廖四也不謙虛,拿眼看向邵韻詩,問道:“妹妹如今十七了,還沒啟蒙嗎?”
她這話問的有些叫人難堪,邵家的小姐都十七了能沒啟蒙。
好在,邵韻詩知道廖四就這麼個毒舌的本質,也不計較。
再說了,大概誰都知道,邵家的嫡出大小姐養在深閨,且是按著標準的大家小姐教養的。
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想法,如今在一些老舊的家庭還是存在的。
且,她自己一直沒在揚州上新學,也沒讀私塾,更沒有長輩朋交在外頭替她的學識宣傳一二,也難怪廖四這麼問。
所以,邵韻詩並不生氣,也不急於解釋,隻道:“在家裡略微認了些字。”
“哦,是不是你爺爺,不,你姑姑教的?我說嘛,你姑姑那麼個新派的女子,怎麼可能不叫你讀書,也就那些沒品的人,才歪派你。”廖四冷哼道。
“歪派我?”邵韻詩一年裡在揚州沒幾天,怎麼就叫人歪派上了?
廖四看了眼邵韻詩,想了想道:“我和你姑姑還算是不錯,這些話,想來你姑姑也知道,隻是沒告訴你。”
邵韻詩大概知道人家會說她什麼了,並不好奇,也不想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