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邵韻詩自認兩人交淺言深的,說這些有些不合適,當即打算轉了話頭,彆回頭廖四這出了什麼不名譽的事,疑到她頭上來。
哪裡想到,廖四是個極為自我的人,她想說話,可不管人家樂意不樂意聽。
她直接又道:“其實,還有一類人,拗不過家裡的安排,又貪圖女方的嫁妝,明明心裡不樂意娶個腐朽的大家閨秀,還點頭同意。”
廖四今兒興致極高,說的話就有些過。
邵韻詩覺得這水榭她就不該來,不,應該說,這廖家十足十的是個鴻門宴了。
這般一想,她瞧著池塘上的覓食飛鳥,人就有些木。
廖四說到這,還等著邵韻詩附和,不妨沒等來想要的應答,還見她愣愣的。
她不由地有些不快地推了邵韻詩一把,急道:“你說,我這說的對不對?”
邵韻詩被她一推,也就醒了神,倒也儘責地想了想,這世上奇怪的事多了,就廖四說的這情況,根本就不必多計較,因為,這根本就是大家私底下都知道的情況。
就廖四所處的環境,周圍因這情況結婚的大有人在,她這麼說,是真覺得這事出乎她的意料?還是覺得她邵韻詩無知到了極點,特意來點撥一二?
又或者,想通過自己散播些什麼?
可不管什麼情況,邵韻詩覺得自己可沒必要同她敘談什麼,早前對廖四的那點子好感,也有些淡去,便敷衍地點了頭。
見她點頭,廖四也不管她是不是敷衍,滿意地接著道:“這等門當戶對的情況多,可有些人將女子娶回了家,看著沒趣,就出門尋那誌同道合者,將家中的發妻拋下。”
邵韻詩沒廖四接觸的人多,還真不太知道這些,聽了,目瞪口呆。
廖四見她這樣,大為憐惜,“你說你不讀書,回頭不是同那些人一樣受害嗎。”
邵韻詩見廖四拐著彎地說到這,倒也知道,她這或許真帶著些好意,不由的發笑,既為她的直白,又為她的無知。
漫說真正的大家閨秀,絕不是那等腹內空虛之人,就說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該學的比之所謂的新女性多了去。
比方,從理家處事到經史子集,甚至騎馬打獵穿衣品味,更彆說女紅針黹灶上手藝,哪樣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們該學的?
廖四能說出這番話,可見見識有限。
邵韻詩知道,廖家如今看似勢大,實則是沒有底蘊的爆發興榮之家,這些廖四肯定是不會知道,也接觸不到,不然,她也不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如今,自己若是說了大家閨秀的課業,倒像是炫耀似得,也令廖四尷尬。
遂,她帶笑道:“謝廖姐姐的好意了。”
見她還願意聽,廖四大概是做了老師,頗有些上心地道:“你知道就好,你姑姑在南京教書,過了年,你就磨了你姑姑,帶你去南京上學,若是不能,我也能幫你到我們學校去。”
說完,她大概覺得走後門有些不好,忙又道:“回頭我幫你看看,你的水平如何,若是不成,趕緊趁著放寒假補補。”
這還真是熱心了,邵韻詩真心謝道:“廖姐姐好意,我省的,小姑姑好似正準備讓我去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