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你即使不好意思說自己被糟蹋了,也該求些實際的,留她家算怎麼回事?再說了,兩家早前不就是為了這事鬨的嗎。
這般一想,羅大嫂對晚妹子的同情忽然減了不少,你不能自己個受罪,就想著帶累旁人吧?
田晚妹顯然也沒想到表嬸是這個態度,她家表嬸不是最喜歡自己嗎?平時也時常給自己帶吃的穿的,最近家裡來這鬨,表嬸看著自己不也沒怎麼惱嗎?
難道,家裡人瞞著自己又來鬨騰過了?
這麼一想,田晚妹急了,一把拉住表嬸的手,求道:“表嬸可千萬彆告訴我爸媽,我在這,我,我被打怕了。”
羅大嬸被田晚妹撇重就輕的言語,弄的很是不開心。
羅大嫂心裡也不得勁,遂,都沒接田晚妹的話。
見表嬸表嫂態度遲疑,田晚妹心頭一跳,也顧不得其他,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起了自己在家時的艱難處境。
對於她有身孕和三發子的威脅,還是半點沒提。
她這樣,對於早就知道這些情況的羅家婆媳來說,那就是老生常談了。再苦的經曆,聽過了聽多了,也是會麻木的。
要說剛開始,羅家婆媳對田晚妹的隱瞞有些不爽的話,那現在,她們是失望了。
要知道,即使被糟蹋這事不能說,三發子這麼個無賴欺負你,總可以說吧。甚至,田家的打算也得說上些具體的吧。沒有,田晚妹統統沒有說。
羅大嫂暗暗的想,這田晚妹往日看著還好,這一出了事,就看出了本性裡的自私來了,到底是田家人,出不了根。
被羅大嫂質疑的田晚妹,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招人厭煩了,說著說著,就又抽泣了起來,在這大冷的夜裡,聽的人煩心不已。
看著不住哭啼的田晚妹,羅大嬸再沒耐心了,淡淡地道:“好了,晚妹子彆哭了,這會子也不早了,不管有什麼事,明兒一早起來再談,先休息吧。”
羅大嬸其實是個極富正義感的東北人,按著在東北那會子的性子,就田晚妹這樣的,她能直接上手給一下,太不爭氣了。
夜又深了些,溫度自然也跟著降了。
羅大嬸壓著性子,擼了擼膀子,對一旁的兒媳婦道:“你夜裡警醒些,若是晚妹子發熱啥的,就喊一聲。”
其實,羅大嫂也已經不太願意同田晚妹待一塊了,可這是自己的房間,婆婆能走,她不能,隻得無奈地點頭道:“成,姆媽,夜裡冷,你趕緊回去吧。”
見兒媳說的堅定,羅大嬸也覺得冷,便放心地下地穿鞋。
見表嬸要走,田晚妹也不哭了,一把拉住人,抽噎著喊道:“表嬸救我!”
她人瞧著弱,可拽人的勁,卻狠。
羅大嬸不妨沒爭過她。
這下,連羅大嫂都來氣了,自己啥都不說,還指望彆人救,若是自家私底下沒查訪,不知道具體的事,不是平白的又被田家那些人給賴上了嗎。
遂,沒用婆母多說,羅大嫂直接道:“晚妹子,我們都是實在人,不說虛的,你光哭著求我們收留你,救你,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怎麼收留你?救你?”
羅大嬸也緩過了神,壓著心煩,接話道:“可不是這話,田家莊和我們大羅莊相距不遠,你在我們這,不出半日,你爸媽就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