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嫂也已經又出來招呼著田晚妹了,她實在是不放心叫婆母一個人應付這奸詐的丫頭。
父子仨的臉色並不好,且,羅大叔還吩咐說,老大一道去。
羅大嬸聽了有些摸不著頭腦,自然也覺得肯定是又出了新狀況。
她看了眼一旁呆坐著的田晚妹,瞧著大兒媳婦將人看的很牢,便拉了老伴躲到了一旁,小聲問道:“怎麼回事?剛不說隻領著老二去嗎,這會子怎麼連老大也去了?家中無人可不行。”
羅大叔看了眼老伴,有些歉疚地道:“二子剛才說,他在家的時間並不一定,那這田晚妹帶著的東西是想禍害誰呢?”
羅大叔的話說的並不直白,可他眼裡的沉色,還是叫羅大嬸心頭惴惴的。
想到二兒子這次回家,幾乎沒人知道,田家幾次來鬨,也並沒瞧見二子,這田晚妹怎麼就帶了那兩包害人的東西來呢?
仔細一琢磨,羅大嬸睜大眼睛,喊道:“是呀,她想作害誰呢?”說完,她一把捂住嘴,驚道:“難道她是想害了老大?”
羅大叔暗了眼眸,冷厲道:“怕是打的兩頭盤算,若是老二不在家,就老大了。”
這是剛才父子仨個在裡屋相商的結果,他覺得很對。
“可老大已經有媳婦了,田家這是,這是……”羅大嬸結巴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隻覺得鬨心得很。
羅大叔早年闖蕩東北,這些肮臟手段見多了,過了初期的震驚,這會子早就冷靜了下來,人跟著也森冷得很。
見老伴還有期待的模樣,他哼笑道:“還不是瞧著我們兒媳婦這麼些年隻生養了石頭一個,打著若是田晚妹得逞,回頭我們想想子嗣,說不定就留下田晚妹,遣走兒媳婦,又或者倆個都留下,一大一小。”
羅大叔這話也不算過,如今雖是新政府了,可富貴之家,一妻多妾還是存在的,甚至兩頭大的都有。
所以,羅大叔話一完,羅大嬸就更後怕了,咬牙道:“我呸,他家還真敢想,老大家的就算一輩子隻得這麼一個孩子,我也不會起旁的心思,更何況還是田家的人。”
她這聲有些高,旁邊的田晚妹和羅大嫂都看來過來。
羅大嬸瞧著田晚妹,眼一眯,揪心道:“難道晚妹子肚子沒掉?”
“還真有可能?”羅大叔陰沉著臉道。
“作死的田家,看我不撕爛那婆娘的臉,居然敢起這樣的心思,我,我……”羅大嬸氣的話都說不全了。
羅大叔已然有了決斷,看著老伴,沉聲道:“你收收脾氣,一會子到了田家一定要穩住,彆被氣的不知道輕重,今兒我定要收拾了田家,日後田家這門親就斷了。”
聽說要斷親,羅大嬸再不反對,點頭道:“這樣的人家,我們可是結交不起。”說完,她深吸了口氣,道:“走吧,我心裡有數,會壓著脾氣的。”
老夫妻倆個說定了事,待田晚妹倒也沒惡聲惡氣,隻半扶半拉了她,往已經套好的馬車走去。
到了此時,田晚妹已然沒了抗拒的心思,人顯得木木的。
羅叢柏也已經交代好了狗子和小趙,安心地跟著走了。
去田家了斷事體,對羅家來說,隻要不怕撕破臉,就真的沒什麼障礙。
畢竟,世人都怕個橫的,就田家這樣的,自然也是欺軟怕硬罷了。
其他人走的決絕,留在家中的羅大嫂忐忑的半分睡意都沒有。若不是礙著家中無人,她恨不能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