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福堂裡,邵家母子倆個,一個有心,一個無意,還真談的溫情脈脈。
守在一旁的索媽媽聽著,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隻覺得大爺越發不成個樣子了。
屋內的風鈴,隨著細碎的微風搖擺,仿佛索媽媽此刻的心情。
藕香同索媽媽簡直倆個心情,她偷瞄著俊俏儒雅的老爺,心花怒放,恨不能替代了老太太同老爺說話。
虧得大家的注意力不在她這,不然,有她好果子吃了。
一時,屋內幾人,心思各異。
邵老爺是個耳根軟的,來時氣勢洶洶,現在,被老媽一通哄一通說,便熄了那點子無名之火,自然就又不提接邵韻詩去北平同住了。
再說了,他其實也不願意常常看見大女兒,畢竟那張臉和前妻實在是太像了些,這叫他常常想起自己鬨離婚那段日子的狼狽和煎熬。
白氏還不知道自己的計謀沒成功,不過,就算她知道,大概遺憾之下,還有鬆口氣的感覺吧。
如此,邵家上上下下看似一片和樂。
而出了邵家的邵韻詩和羅叢柏倆個,為這個得來不易的機會,也是拋開了煩心事,樂淘淘地看起了路邊的景致。
雖是冬天,可路上還是有未曾枯黃的鬆柏等,兼之河道上還有人在摸河蚌螺絲,看著好不熱鬨。
快到下河灣的時候,羅叢柏眼尖,還看到了章家父子合著一眾相鄰在出魚,忙告訴了邵韻詩。
邵韻詩挑了簾子看去,還真是,章大叔就算了,章磊子則笑的不見眉眼了。
她不由地對曉冬,道:“看來奶娘家今年大豐收了。”
曉冬知道的多些,忙解釋道:“大叔和磊子哥前年捂的樹多,做的魚窩大。”
邵韻詩最饞新鮮的河鮮,樂了道:“我喜歡小蝦煮魚,這個奶娘最會做了。”
喜妹聽了也樂,“小姐今兒還真是來對了,這都多少日子了,小姐日日想著吃新鮮的菜蔬,這不就有了。”
因著是冬季,新鮮的菜蔬並不多。
邵韻詩瞥了眼喜妹,嗔道:“虧的你這話沒叫旁人聽了去,不然我可得沒臉了。再說,前兒羅大嬸他們不是送了不少的新鮮菜蔬和魚蝦嗎,你自己個饞可彆拉上我。”
喜妹知道小姐這是羞了,忙討饒說自己個饞了。
羅叢柏這會子早就坐外頭去了,車裡小姐妹們的嬉鬨叫他聽了心頭暖烘烘的。
帶著笑意,他看著章家忙亂的不行,倒是建議道:“瞞姑,章家今兒出魚,怕是沒功夫招呼你,我看你還是和我一道去大羅莊吧。”
去大羅莊?邵韻詩心頭一跳,俏臉漸漸紅潤了起來,呐呐地道:“這樣好嗎?”
她其實並不打算這時候去大羅莊,太羞澀了,可看看奶娘家亂的,再想想木頭殷切的目光,突然心就軟了。
羅叢柏挑著車簾,一見瞞姑的神色,知道有門,開心的不得了,忙對趕車的小廝道:“彆停,繼續走。”
小廝是後來布一換上來的人,不會亂說,章老管家那裡也是過了明路的。
所以,大家用著安心,行事也沒什麼乾礙。
邵韻詩也知道這些,倒也沒多顧忌。
見羅叢柏急切地定了方向,她也不再囉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