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一慣偏心些曉冬,也還是公正地對曉冬道:“你這丫頭,確實有些沒輕重,可給喜妹道過謙了?”
三人聽出苗奶娘的語氣不壞,齊齊舒了口氣。
尤其有些怕她的喜妹,當先回道:“道過謙了,其實也沒什麼,這手腕看著青,並不疼的。”
喜妹和曉冬兩人本就是好姐妹,這會子兩個人早就和好了。
喜妹一說話,曉冬就已經攙上了她的膀子,笑嘻嘻地道:“乾娘,我和喜妹好著呢。”
曉冬一旦著急或是犯錯,都會喊苗奶娘乾娘,實際上,他們兩家並沒認乾親。
苗奶娘其實並不怎麼管小丫頭們私底下怎麼相處,見她們臉上確實沒有隔閡,便放了心,笑了道:“行了,你們自己有數就好。”
曉冬見苗奶娘沒追究,心情瞬間美好了,忙走了幾步,接過苗奶娘的籃子,問道:“奶娘,您怎麼拎了這麼多炭來?”
一接過籃子,曉冬又咋舌道:“這還不輕,您怎麼不叫大叔或是磊子哥來送。”
苗奶娘沒好氣地道:“都這麼晚了,你們都是女孩子,哪裡能叫他們這倆大男人來送,你這丫頭,回頭得多注意這方麵的忌諱。”
說到這,她又特意看了看邵韻詩和喜妹,道:“你們倆也得注意,如今雖說比不得舊朝的風氣,可到底有規矩的人家還是注意男女大妨的。”
三人聽了這話,哪裡敢不應聲的,齊齊稱是。
夜風漸起,院裡已經泛寒了。
回到屋裡,苗奶娘沒用仨人招呼,直接拉了她們仨坐下。
瞧著架勢,邵韻詩知道該來的總算是來了,心裡雖有些忐忑,還是鬆了口氣,覺得說開了也好。
果然,苗奶娘也沒顧左右而言他,直接看著邵韻詩,道:“小姐,這籃子上等炭是對岸羅家送來的。”
啊?這麼晚了,還特意送炭火來?邵韻詩心裡有些感動,亦有些不好意思。
苗奶娘瞧著小姐的情形,暗裡皺了皺眉頭。
她這裡還沒說話,曉冬已經插言了,“我瞧這炭像是極難得的銀霜炭呢,羅家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炭?”
這個喜妹倒是知道點,忙道:“這炭是羅家自家燒的,我還看過他家燒炭的小土山呢。”
“咦,我來過不少次,怎麼就不知道羅家還自己燒炭?”曉冬第一次沒喜妹消息靈通,她不解了。
邵韻詩斜睨了眼曉冬,道:“你來過的次數是多,可有幾次能安安穩穩待著的?人家燒炭可是門手藝,自然也不會特意昭告你了。”
“他們還燒炭賣呀?”曉冬咋舌道。
“也沒有特意賣,好似城裡有些大戶人家專門同他家定銀霜炭,沒人定,他家也不專門燒了賣。”苗奶娘解釋道。
曉冬點了點頭,道:“想不到羅大叔還真是個能人,這銀霜炭可不容易燒製。”
苗奶娘聽了,神秘地笑道:“其實,這手藝並不是羅家的,而是你羅大嬸娘家的。”
啊?這有些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