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韻詩的話,輕輕悠悠,分量卻十足。
可就是安撫不了羅叢柏那顆忐忑的心。
暖陽下的院子裡,草木透著歡快,羅叢柏英俊的臉上卻透著疲憊。
邵韻詩說完,見他這幅憔悴的模樣,心疼了,接著安撫道:“你擔心什麼。我已經定了出去上學,這學生哪裡能談婚論嫁的?”
羅叢柏聽了,嘀咕道:“學生也有定親結婚的。”說完,他還偷瞄了眼邵韻詩,像是生怕她沒理會自己的意思一樣。
這人?!邵韻詩無語地看向某人,“那照著你的意思,咱們先定下?我反正無所謂,你這邊可得想好了。”
暖暖的陽光曬在人身上,這在冬日,那就是享受。
可再多的太陽也比不上邵韻詩一句定親,叫他更享受。隻這一句,羅叢柏突然就明白了,什麼叫心裡樂開了花。
深撫了下胸口,羅叢柏定定地看向邵韻詩,“你若是定了主意,我想過些時候請了師傅幫忙,咱們先定下來,這樣我不管走多遠,都不怕了。”
邵韻詩是個認定了就不改的人,早就想著和某人定下關係了,沒得叫他出門在外不安生,戰場上可是刀槍無眼的,她可不想某人出意外。
她本想調侃幾句,猛然見他眼裡露出的忐忑,便說不出口了。
捏了捏某人乾燥的大手,她帶著甜甜的笑,緩聲說了句,“好,濟圓大師傅和祖父也是深交摯友,有他出麵,妥當的很。”
羅叢柏見瞞姑半分為難都沒有,忽然覺得圓滿了,信心也起來了,豪氣地道:“對,從我師父師伯這論起來,我這也算是有出處來曆了,說出去不丟人。”
“那是自然,大明寺的方丈能是一般人嗎?那可是軍政大佬們都難請的人,他的師侄常人想巴結還巴結不到呢。”邵韻詩抿嘴樂了樂。
羅叢柏就喜歡看小妮子開心,兩人又說了會閒話,才又說到了正題。
“瞞姑,明兒秦政委他們就要走了,今兒你和我一道去送送。”羅叢柏看向邵韻詩,等著回話。
這幾日,雖礙著對方的身份,柯美霞和邵韻詩來往的少。可奈何兩人投緣,暗地裡,她們還是乘著小船悄悄地去土山後的荷塘遊玩了幾次,彼此算是成了好朋友。
能光明正大地送好友,邵韻詩哪裡有不樂意的,“怎麼這麼快就要走,昨兒,美霞姐還沒說這話呢?”
羅叢柏人雖不在家,可有個耳報神狗子在,早就知道瞞姑和柯美霞交好的事了。
見她親熱地稱呼柯大姐為美霞姐,羅叢柏沒奇怪,隻挑了挑眉,“事情有變,今兒必須走。”
這話聽的邵韻詩心頭一跳,“怎麼說的,難道有誰要對他們不利?”
羅叢柏見她害怕,忙安撫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具體的我也不能說,總之,你彆擔心就是了,我都安排好了。”
羅叢柏留在揚州的最後一件事,就是送走秦政委夫婦。
邵韻詩聽木頭這麼說,對他的能力還是信任的,籲了口氣,“送走了他們,你也該走了吧?”
“嗯,大概晚他們一兩天。”麵對離彆,這次,羅叢柏尤為顯得難舍。
聽的還有一兩天,邵韻詩雖有些失落,可到底還來得及準備些東西,便問道:“我再給你準備些藥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