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叢柏覷了眼外頭,沒瞧見人,立馬將人往懷裡一摟,“我要走了,你可得好好的,我有機會就給你寫信。”
邵韻詩埋在男人炙熱的懷裡,悶悶的‘嗯’了聲。
外頭已經有腳步聲了,兩人隻得不舍地推開了彼此。
羅叢柏的行李簡單,羅成直接幫著拎了皮箱,羅叢鬆就接過了弟弟手上的大包袱。
一眾人擁著羅叢柏到了小汽車處。
虧的此時地裡有活,並沒閒散的人來看。不然,羅叢柏的來路可能要被有心人惦記了。
羅叢柏自然也知道這樣影響不好,當著大家的麵,他不好同邵韻詩再說什麼,隻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在父母兄弟的殷殷囑咐下上了汽車。
邵韻詩不是第一次看著羅叢柏離開,可今天這場景,她是第一次經曆,瞧著羅家眾人眼含淚水,自己心裡也是酸澀的不行。
怕失態,瞧著汽車不見了蹤影,便順道和奶娘一家子回了章家。
大家都有些怕她傷感,連曉冬說話都留意了幾分。
邵韻詩見大家這麼照顧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打起了精神,吩咐喜妹,“我記得帶了些安神的藥茶來的,你收拾些出來,一會叫曉冬送些去羅家。”
喜妹剛給邵韻詩沏了安神茶,“我手裡泡的就是安神茶,不過,咱們這次帶的不多,是留些,還是全送去?”
“全送去吧,自家要喝的時候,我們再弄。”邵韻詩想著羅大嬸那憔悴的麵色,知道她肯定已經幾夜睡不好了。
喜妹‘哎’了聲,“小姐喝了安神茶,便睡一會吧。”
邵韻詩今兒確實勞神了些,尤其是趕著給某人做了那麼些襪子,便點頭道:“成,我睡一會,你也彆急著忙彆的。”
喜妹見此,便退了出去。
院子裡,曉冬正在收拾昨兒邵韻詩剛修剪的花枝,見喜妹出來了,忙丟下東西,壓低了聲音,“師姐好些了嗎?”
“嗯,瞧著看似好些了,這不,還有心情吩咐我收拾些安神藥茶給羅家送去。對了,小姐可是安排你去送的。”喜妹看著曉冬道。
曉冬不用說就知道這事得她出馬,“行了,你去弄吧,我來送,這會子羅家還有人,再遲,就都下地了。”
兩人速度都快,藥茶到羅大嬸手裡的時候,她們還沒來得及小睡一會。
羅大叔瞧著曉冬遠去的背影,感歎道:“邵小姐真是個有心人。”
兒子又走了,這次都沒個具體回家的時間,羅大嬸情緒低落的很,“邵小姐自然是好的,隻可惜咱們家二子走這麼遠,也不知道,這倆孩子日後是個什麼結論呢?”
兩人背著人,還是習慣性地叫邵韻詩為邵小姐。
“能有什麼結論,自然是好結果。”羅大叔趕緊攔了,“你彆瞎尋思了,趕緊泡杯茶喝喝,睡一覺,精神頭就好了。”
羅大叔雖也舍不得兒子,更知道江西蘇區的艱難形勢,可到底是男人,知道不闖蕩窩家裡是沒出息的。同邵小姐之間,隻能看兒子的日後,現在說,早了。
羅大嬸不知老伴所想,聽了他的話,也沒強辯,“成,我這頭確實有些昏沉沉的,不睡一覺,回頭下地該不著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