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太氣了,邵蘭香平複了會,才接著道:“我這還沒問你怎麼又有空出來了,你倒先問上罪了。”
被姑姑這麼一說,邵秀雪也想起來了,不覺地有些不自在,可轉臉她又理直氣壯地道:“姑姑也不說清楚,我哪裡知道是來看電影。”
說完,她一愣,“是不是小翠那死丫頭故意的?”
她這樣說小翠,叫邵韻詩和邵蘭香都拉了臉,要知道,長輩身邊的人,哪裡是小輩能隨意編排指責的。
邵蘭香瞧著小侄女這樣,覺得啼笑皆非,這合著怎麼都是她的錯了?罷了,這就是個拎不清的,自己何苦同她鬥氣,沒得失了身份。
遂,她冷淡地道:“那你們就先去吧。”
見姑姑這麼容易就放自己走,邵秀雪愣了下,便又覺得姑姑這是不待見自己,暗哼了聲,便拉著一直發愣沒說話的表哥走了。
他們一走,曉冬很是不忿地瞪了兩人一眼。
不怪曉冬氣憤,這黃春生實在是沒禮到家了,哪裡有個大男人當街盯著女孩子看傻眼的。
小劉也看見了黃春生的醜態,不屑的撇了撇嘴。當著長官夫人,他也不好說什麼,隻得裝著沒留意,看向了彆處。
邵韻詩也瞄見了黃春生的樣子,可這話畢竟不好,她也就裝了傻。
邵蘭香是長輩,可不管麵子不麵子的。
她眼見兩討厭的人一不見了蹤影,就恨聲道:“白家就沒一個好人,這黃春生還北大高材生,一點規矩也沒有,我看就是個棒槌。”
這話好笑,邵韻詩覺得姑姑還似個小姑娘呢,不由的嗬嗬樂了兩聲。
她一笑,邵蘭香也覺得發笑,氣一下就散了,嗔怪地看了眼邵韻詩,“我這都是為了誰呀,你看你,不知道氣就不說了,居然還笑話我。我看你也是個棒槌。”
被姑姑親昵地點了額頭,邵韻詩心裡發澀,其實她剛才並非不羞惱,隻是覺得為了那麼個人生氣不值當罷了。
可這話,她萬不敢當著姑姑麵直說,便討饒道:“我哪裡敢笑話姑姑了。咦,人少了,我們進去吧。”
幾人說話的功夫,剛才還一窩蜂似得的人群,已然散開了不少。
邵蘭香知道侄女這是轉話題,也不惱,笑笑便放過了她,拉著人往璀璨耀眼的戲院門口走去。
曉冬和小劉倆見了,忙追著走到了前頭,替兩人開道。
她們一走,一直停在幾人靠後些的汽車裡有人動了。
“組長,人都進去了,我們要不要現在就開始?”說話的是調查科的大黃。
車裡的人赫然就是餘潛,他聽的這話,這才收回了一直盯著戲院的視線。
他想了想,問道:“喬少爺的情況,調查的如何了?”
最近因為江西那邊鬨的很厲害,仗打的也激烈,所以,揚州這邊抓共、黨分子抓的很嚴,防著他們同江西那邊的紅、匪聯係。
所以,邵韻詩替秦楓占卜的卦像還是十分有用的。
說不得,若不是臨時改了護送人員和方案,這會子秦政委怕是已經被餘潛給逮住了。
今兒這陣仗,就是調查科得了線報,說是有共、黨分子要在戲院的包間接頭開會。
所以,餘潛親自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