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傅來的極快,就在邵韻詩幾個說開的第三日下午,人到了。
同來的還有喜妹的哥哥,這個可是意料之外的驚喜了。
一早,槐園的老槐樹上還落了隻喜鵲,叫的十分歡實。
曉冬和喜妹當時就猜有客要來,如今見了,真正是高興得很。
彼此見了麵,大家熱鬨了一場,便各自落座,說起了話。
周師傅瞧著仨孩子都好好的,心就落了地。
她先問了問邵韻詩和曉冬的針線活如何了,見她們說照常做了,也就不多問,隻指著文喜子對邵韻詩道:“喜子帶了一些東西來。”
文喜子如今十九了,本不該來後院,可今兒事多,再加到底是民國了,規矩禮法沒前朝嚴,倒也沒人說他不合禮數。
且,喜子在外頭做掌櫃,早非昔日的靦腆小子了,來去客氣周到,也沒誰特意編排他。
見周師傅點了他,文喜子不慌不忙地欠了欠身體,回道:“老夫人不知道您幾時才能回去,叫小的又帶了些小姐日常的用品來,另外就是上海的一些時興吃食。”
上海的時興吃食?邵韻詩皺眉道:“上海正在打仗,吃食怎麼帶回來的?”
喜子笑了道:“總有那不怕死的。”
喜妹嫌棄哥哥話說的糙,忙接了話頭,“這些家夥還真敢發這財。”
喜子被妹妹一瞪,也知道自己說的不好,忙打哈哈道:“彪堂少爺也托我帶了東西。”
不同於在揚州,邵韻詩沒什麼處得好的閨蜜,她在蘇州可是有兩個特彆要好的朋友。
一個是表舅閆立平堂弟家的三兒子,閆彪,另一個是閆彪嫡母堂妹家的女兒,林音。
林音打小就常往蘇州堂姨家跑,遂,三人算是打小的交情。
聽的閆彪還給自己帶了東西,邵韻詩樂道:“他幾時這般細心了。”
喜子想到臨來前,閆彪的話,不由的笑了,“彪少爺說了,他這是賄賂小姐呢。還講,小姐若是不回蘇州,他定是要追來揚州的,好好叫您放放血。”
喜妹聽了‘噗呲’一聲樂了。
曉冬也時常合著閆彪胡鬨,當即巴掌一拍,“他往常還說,過個年,他兜裡就沒剩幾文了,也就師姐是個大戶,越過節越富的流油。不打劫你打劫誰去。”
這,這啥損友呀!邵韻詩發笑道:“也就他手腳大,活該他窮了。”
不過話是這麼說,她還是惦記閆彪的,“他還好吧?”
喜子聽了越發好笑,小姐這話同彪少爺說的差不離,當時彪少爺可說了,小姐若是聽了他的話,肯定要幸災樂禍,果不其然。
不過,小姐的表現,喜子也猜到了,“彪少爺很好,今年尤其好。”
嗯?邵韻詩看向喜子。
喜妹直接給了哥哥一下,“哥,快說,彆叫人急。”
文喜子和大家都不陌生,小時候也常在一處玩的,並不怕小姐怪罪,嘿嘿樂了兩聲,才道:“這不是大房的叢少爺回來了嗎,大房的閆越和柏氏哪裡還有功夫算計彪少爺。”
“彪子上次來電報,不是說叢表哥不會久留蘇州嗎,怎麼還在大房過了年?”邵韻詩奇怪地看向文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