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韻詩想的不是這個,而是?
她看了眼周師傅,認真問道:“可是因為打仗,閆家大房的生意出了差錯兒?”
周師傅暗歎,姑老夫人不叫自己說這些給小姐聽,可小姐實在是太聰明,話一點就透。
其實,周師傅不覺得這些事不能說給小姐聽,在她心裡,小姐如今已經十七了,再不接觸內宅那些事,何時才能成長起來?
遂,堅定了內心的周師傅,認真看向邵韻詩,點頭道:“是這話,聽說大老爺家的生意多在上海那個戰區,這次事情一出,大老爺家肯定要賠個底掉了。”
“所以,我就成了肥肉了。”邵韻詩發笑道。
周師傅歎道:“也不知道柏氏打哪聽來的,說小姐外祖家豪富,所以……”
周師傅未儘之言,邵韻詩知道,忙擺手道:“這話聽著真,實則假的很,這麼些年,難道閆家還沒弄清楚我的底?”
周師傅也覺得蹊蹺,這柏氏來說親事,實在是突兀的很,姑老夫人和表舅老爺虧的不在蘇州,不然當麵撕破臉是肯定的。
如今,一家人對這事,是百思不得其解。
見小姐皺眉,周師傅知道小姐素來機敏,也不覺得她想多了,便道:“也是,柏氏若是個蠢的,閆大老爺可精的很,怎麼偏選了這麼個檔口提親事?”
邵韻詩皺眉,“提親這事,是柏氏個人的意思,還是閆家的意思?”
周師傅看向小姐,凝神想了想,“怕是柏氏自己個的主意。那日的事,我記得清楚,也就柏氏一個人來了,過後也沒見閆家誰再來過。”
這就好,邵韻詩籲了口氣。
見小姐鬆了口氣的樣子,周師傅忙提醒道:“說不定閆大老爺也有這個意思,隻是叫柏氏來探探底。”
也有這個可能,隻是時間上太過巧合?
邵韻詩想了想,問道:“大房可有什麼動靜?”
說完,她又覺得多餘問了,便搖頭道:“算了,橫豎柏氏的手還伸不到這裡來,隻姑奶奶和表舅回去後,要聽她羅唕了。”
周師傅也知道這事一時半會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要小姐聽話地暫時不回蘇州,柏氏和她那浪蕩兒子就甭想出什麼幺蛾子。
這般一想,她高興了幾分,“其實,咱們如今也不用怕柏氏動什麼心思,自打閆叢少爺回來後,大老爺家可是熱鬨呢。”
這話剛才文喜子已經說過了,邵韻詩也就不太想再說起閆家大房頭的事,便道:“也是,叢表哥待咱們家親近,大房若是對我們有什麼謀算,想來,叢表哥會知會一聲的。”
倒也是,早前,閆叢來家拜見,周師傅接待的,這孩子是個心眼正的。
不過,這孩子身上有著鐵血的味道,想來除開待他親近的人會和善,如柏氏這般的,他是不會手軟了。
小姐暫時不去蘇州,周師傅沒什麼不放心的,正好她也不太想提主家的事,便點了點頭,算是應和了。
說了蘇州的事,邵韻詩便操心起周師傅和布一叔的婚事了。
其實,這事按說不該她提,可誰叫周師傅和布一叔都沒了長輩家人,而她恰好算是主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