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嚴荃覺得他還是有些節操的,可不能趁人之危地截胡,便瞪了眼六順,小聲斥責道:“我可不能搶了春生的機會,你給我閉嘴!”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六順憋氣地不說話了,他不過是想叫少爺注意些形象,哪裡叫他救美了?再說了,人家邵小姐看著根本就沒受啥驚嚇好吧。
且,某位想當英雄的,還有用武之地嗎?六順鄙夷地瞄了眼躺地上哀嚎的黃春生,暗啐了聲,丟人!
嚴荃倒也不二缺,嗬斥完了小廝,便知道今兒這戲算是白演了。
可難得有機會近距離接觸邵韻詩,他轉了轉眼珠,口花花地道:“邵大小姐也忒狠心了些,既約了黃兄,怎麼人倒地上了,也不知道心疼,快來搭把手呀。”
說著話,他人並不動,隻拿眼瞄著邵韻詩。
他突然說這樣的話,嚇的六順腿肚子哆嗦了下,暗道,少爺耶,這裡可不是北平,且周圍也沒圍了一圈的人,你這樣說沒用的。
這般一想,他打眼看了下地上躺著的窩囊廢。不巧,正好瞧見黃某人得意的眼神。
這下子,六順惱了,當即拉了少爺一把。
不過,此時的嚴荃正處在乾壞事的興奮裡,哪裡能留意自家小廝的舉動。
嚴荃說話的聲音很大,綴在他後頭的餘潛一行,齊齊皺了眉頭。
餘潛更是急的不行,生怕邵韻詩哭鼻子。
顯然,餘潛的擔心是多餘的,邵韻詩對這麼顛倒黑白的栽贓,固然生氣,可絕對不會哭鼻子,隻覺得對方愚蠢的惹人發笑。
這等事,小姐不好回嘴,喜妹可不是好惹的。
遂,一臉惱怒的喜妹,猛地一跺腳,嗬斥道:“哪裡來的登徒浪子,彆跟這滿口噴糞的,我們好好的走我們的,……”
喜妹話還沒完,蹲著的嚴荃突然就倒了,好巧不巧的,又正好壓住了剛緩過來的黃春生。
一聲悶哼,黃春生徹底暈了。
嚴荃頭大了,他也沒做什麼呀?怎麼就腿一麻,倒了?
這下好了,春生又暈了。
日頭已高,穿過竹葉梅枝,細碎地照在鋪著青石板的地上。
這等和煦的美景,本該叫人寧靜,可惜今兒邵韻詩缺了運氣。
不能抄手曬太陽的六順,就更覺得憋屈了。
他見嚴荃倒了,再不敢作壁上觀了,忙忙地衝到少爺跟前,邊扶邊勸道:“少爺,我們回去喊人來吧?黃少爺得看大夫。”
嚴荃這會子正覺得丟麵子,逮著了六順,哪裡注意他說什麼,直接沒好氣地呲噠了一頓。
“怎麼回事?”這話是剛躥過來的大黃,故意問的。
餘潛剛才在嚴荃口出誣陷的時候,就快步往這走了。
他正好看到金榮偷偷給了嚴荃一下,叫這小子麻了腿,倒在了黃春生身上。也適時地堵住了嚴荃接下來的話。
他心裡給手下又記了一功,想著回頭少操練金榮幾分。
金榮此刻可感應不到,自己逃過一劫,正全力防備著嚴荃幾個。
餘潛他們這群人腳步都不慢,綴在大黃後頭,一一趕到,還帶起了一陣塵土。
又來人了,邵韻詩側過身子,偷偷瞄了眼,見全是男的,更加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