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侄倆個合著用了頓早膳,氣氛倒也比之早前好了不少。
邵蘭香不可能總躲著,用了早膳,又消散了會,沒用喜福堂人來尋,她便帶著小翠走了。
自然,走前,邵蘭香又囑咐邵韻詩趕緊開始收拾行李,她們大概走的不會太遲。
她一走,喜妹出了口氣,對站在台階上的小姐,小聲道:“小姐,小姑奶奶來做什麼?”
邵韻詩淡淡地道:“來安慰我了。”
見小姐神色不對,喜妹吐了吐舌頭,“難道小姑奶奶為昨兒的事,責怪您了?”
邵韻詩瞧著滿院子還沒來得及撤下來的彩帶,想著小姑姑剛才的話,暗暗歎了口氣。
不過,她聽出喜妹這壓著嗓子的忐忑,不由的搖頭,失笑道:“做什麼責怪我,昨兒受累的可是我。”
“這不是我們私自出門了嗎。”喜妹昨兒可是後悔了一夜,總覺得,若不是自己攛掇小姐出門,這事出不了。
喜妹的話忐忑中帶著糾結。
邵韻詩知道她的後悔,也不多勸,隻冷笑道:“難道我們不出門,昨兒的事就不會出了?你呀,想的也太簡單了些。”
“啊”喜妹驚詫地看向小姐,呐呐地道:“難道這些人早就盯上我們了?”
“可不是,不然為什麼選了昨兒出事?在一個,我們出門,他們怎麼就湊這麼巧了?”邵韻詩目露幽深地看向屋外的蒙蒙樹蔭。
喜妹被小姐的幾聲反問弄的很是不自在,心頭狂跳。
曉冬此時若是在,必定不是叫她隻心跳了,肯定能懟的她無地自容。
好在,今兒曉冬不在,喜妹不用自責到此地步。
不過,難受還是有的,隻見喜妹一時捂著心口,戰戰兢兢地道:“小姐,小姐,我們還是回蘇州吧。”
邵韻詩見喜妹如此,知道她是沒經曆過這些內宅陰暗,怕了。
遂,她深吸了口氣,拉了喜妹,“彆怕,明兒那些人就走了。”
喜妹知道那些人明兒走,可就是不安心,也不甘心,壓了壓心口,嘟囔著,“小姐可是嫡長女,老爺子怎麼就不知道護著?”
得,喜妹這是將邵老爺子也埋怨上了。
邵韻詩知道她要疏導,也不攔著,隻微笑地看著她。
喜妹見小姐沒嗬斥自己,來了精神,“昨兒這事若是放在我們蘇州,甭說老太太如何了,就老爺和夫人都不會放過這起子小人。”
這倒是,老姑奶奶不惜為了她得罪閆氏宗主,表舅表舅媽待自己也很是不錯,唉,她還真想蘇州的家了。
喜妹見小姐愣神,知道自己剛才造次了,有些後悔,便訕訕地道:“蘇州我們是不能回的,小姐還是趕緊給老夫人寫封信,叫她老人家和老爺一道去上海,我們也就能跟著了。”
這話對,邵韻詩不管自己能不能去上海,都希望老姑奶奶能去上海和表舅一道生活。這樣自己若是上學了,她老人家也不至於清冷了。
一時有了事做,邵韻詩便拋開了那點子心煩。
到了半下午,昨兒新婚的布一叔和周師傅,甚至曉冬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