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機密事,邵韻詩招了飛鴻和曉冬倆個到自己的房間說話,喜妹在外頭看著點。
邵韻詩住得是個小套間,裡頭有個小會客廳,既當書房用,又能招呼三五好友。
招呼大家圍著茶幾坐定,邵韻詩先瞥了眼忸怩不安的曉冬,沉聲問道:“你可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
曉冬昨兒想了一夜,也沒理會出個所以然來。
這會子見師姐又問,她隻得老實道:“沒有。不過,師姐這藥確實花費不菲,弄起來也費事,可我看著有人受罪著難,實在是忍不住,……”
“曉冬——”飛鴻實在是受不了曉冬的呆話,連忙喊道。
邵韻詩隨意地瞥了眼飛鴻,冷冷地沒有說任何話。
飛鴻不是布羅成,不會插科打諢,當即有些傻了,小姐的樣子真令人發怵,他有些拿不準小姐這次的意思了。
且,布飛鴻作為布一的首徒,又因他比羅成大些,往常辦事又穩重,這才叫布一安排來了南京。
想到,若是這次的事給小姐惹了麻煩,布飛鴻不確定師父會不會削他?當然,能出手教訓他,倒是不怕,就怕師父露出失望痛心來。
頭皮有些發麻的布飛鴻,再不複剛才的輕鬆隨意了。
曉冬是練武之人,立馬就嗅出了氣氛的不尋常,越發地有些怕了。
邵韻詩見兩人總算是蔫了,呷了口茶,才淡淡地道:“你們倆收拾收拾準備回揚州吧。”
“啥?!”下座的倆人再在地沒想到,這次小姐這麼生氣。
倆人不由的大驚,再不敢坐著了,忙立起身來,老實地束著手,驚惶上了。
邵韻詩是個等閒不發威的人,可但凡發火,親近的人都知道,自己怕是觸了她的底線。
邵韻詩看了眼下站的倆人,也不說什麼嚴重的話,隻道,“跟著我,你們的理想,可能會被抑製,所以我成心放你們走。”
見曉冬和飛鴻急白了臉,邵韻詩攔了他們要出口的話,接著道:“不過回了揚州,我也希望你們做事多想想,彆牽累了旁人。”
邵韻詩言語淡淡,不激烈,可聽在飛鴻和曉冬的耳朵裡,不啻於一聲驚雷,雙雙抖著唇不知說什麼好了。
曉冬到底年幼些,當即繃不住,落了淚,“師姐我再不胡鬨了,彆趕我回去。”
曉冬開口討饒,且還哭得那麼難看,布飛鴻有些心疼地看了眼小師妹,考慮著師傅若是知道了,該怎麼收拾他了。
心頭惴惴的飛鴻也沒心情說什麼了。
邵韻詩瞧著兩人的神情,心裡鬆了鬆,可麵上仍舊是淡淡的。
屋裡氣氛一時壓抑的人喘不過氣來。
曉冬也漸漸地收住了哭聲,隻剩抽噎了。
布飛鴻到底是個二十幾歲的大男人了,冷靜了會,也就理會了小姐今兒這出的用意。
心頭鬆了鬆的他,待曉冬哭了一會後,直接認錯,“小姐,這次是飛鴻錯了,不該領著曉冬瞎闖,亂發善心。”
邵韻詩對布飛鴻還是很放心的,隻是不滿他們瞞著自己做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