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帶來了涼意,叫四周的喧鬨都靜了幾分。
邵韻詩想著心事,神色安閒。
她安然,大家就都樂。
且,她的話,也是大家都希望的。
所以,布飛鴻聽得小姐願意師傅來,眼裡一喜,連連點頭道:“成。”
曉冬雖怕姆媽來了管轄多,可也是高興同姆媽一道待著的,她此時已經不再排斥布一這個繼父了。
布飛鴻最是擔心師傅和曉冬的關係,同小姐說著話,他也不忘瞄著曉冬。見她神色間隻有歡喜,他心頭大鬆,也替師傅高興。
他的這點小動作,也就神經大條的曉冬沒留神。
一旁瞧了個完整的邵韻詩,暗歎了口氣的同時,自然也替布一叔高興,更覺得叫布一叔來是好事了。
她也更覺得自己早該下了決心,不能叫曉冬一家生分了。
華燈初上的美景,叫幾人鬆快了不少。
大家說了正事,又閒話了幾句,喜妹便提出離開了,畢竟是大家小姐,不能太晚歸家。
邵韻詩也沒異議,便隨著大家一道往外走。
她們雖不是常客,可一看就是大家出身的,出手也大方。酒樓裡的掌櫃跑堂的都對他們十分客氣。
自然,邵韻詩打賞也不會少的。
這不,酒樓的掌櫃,見他們要走,不僅結賬的時候打了折扣,還外送了酒樓招牌的小吃。
布飛鴻和曉冬來這裡次數多些,同掌櫃的熟悉。
知道掌櫃是給自家小姐示好,不過,他們也沒貿然接了東西。
前世,邵韻詩也時常喬裝了跟著父親出去吃,對酒樓如何攬客門清,見飛鴻看著自己,她便點了點頭。畢竟,小事不必太過在意。
得了小姐的暗許,布飛鴻才笑著拿了東西,謝了謝。
邵韻詩一行人並沒將這事放心上。
可他們一走,明掌櫃則深深地看了眼遠去的汽車,暗暗憂心。
隨立在明掌櫃身邊的小二,也看了眼汽車,衝著明掌櫃微微點了點頭。
不明情況的邵韻詩一行,吃了好東西看了美景,心情是不錯,可路上走得並不安穩。也算是美中不足了。
經曆了幾次停車檢查後,邵韻詩看著走遠的租界法警,歎氣道:“或許住在這裡也不能舒心。”
曉冬耷拉著腦袋,跟著歎道:“是呀,這些外國佬討厭的很。”
這個話題太沉重,車裡幾人都沒再提。
喜妹見大家沮喪著臉,有些怕怕的,“今兒,不知又是誰倒黴了。”
布飛鴻知道得多些,搖頭道:“可不是,看剛才的陣仗,不是抓逃犯,就是抓政治犯。”
喜妹不常出門,聽得這話,直接給嚇住了,抖索著唇,“我們日後還是彆出來晃得好。”
曉冬當即嗤笑了下,冷冷地道:“那就龜縮在家裡?瞧瞧你這點出息。”
邵韻詩也覺得喜妹有些風聲鶴唳了,跟著道:“你也彆怕,剛才那些人到底是彆國離家的來此,對著咱們這些本國的人,還不敢橫到恁事不怕的地步。”
她這話純就是安慰喜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