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大隊長買藥的錢大多是自家貼,當然羅家給得少,邵小姐出得多。
可這些,他現在能說給甘棠聽嗎?
狗子心思翻轉,便對一旁等著他回話的甘棠,道:“大隊長的人脈我是認得的,就是你,大概也能認下不少人,隻是人家願意幫我們是一回事,出錢又是另一回事,阿棠大哥,你看?”
得,球又被踢回來了。
甘棠咋舌,瞥了眼狗子,“你小子如今還真是老道了。”
說完,這話,他也知道人家大半說得是實情,便又歎道:“有些事羅大隊長不說,我也知道,這些年,他可算是傾儘所有了。”
狗子見他沒追問錢財的事,籲了口氣,有些憂心地道:“那我們買藥的錢,你可帶夠了?”
甘棠壓鏢幫閒多年,結攢下的活動資金也是有的。剛才問狗子這些話,一是為了買藥的來路,二也是真心感佩羅叢柏罷了。
如今得了實話,素來豪氣的甘棠,笑了道:“錢的事你彆煩。我今兒問你這些,也有想問問往日羅大隊長是如何行事的,咱們也好借鑒一二。”
“這個我知道,隻要有錢,藥總能搞到。”狗子始終記得大隊長的一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
甘棠愛聽這話,點頭道:“藥要買到,更要好好將藥送回去。隻有東西到了地頭,咱們才算是真正完成了任務。”
對呀,這藥買了還得送回去,東西不安全送到上頭,他們這趟任務就不算完。
想到此,狗子皺眉道:“比起買藥,這運送倒是重中之重了。”
往年即使羅大隊長門路廣,也是費了不少的勁,才將東西運出去的。
總算是說到正題了,甘棠眉尾一抖,狀似無意地道:“不知邵小姐幾時回揚州?”
這話轉得狗子心頭一凜,強壓著心跳,沉著氣道:“這個誰知道?”
都是自家兄弟,甘棠試探了一句,見狗子不接,便直言道:“我想著若是萬一東西難運,便搭了邵小姐的便車,到了揚州,那是自家的地界,我能從容許多。”
狗子不及思考,直接搖頭,“不行,這事太危險,咱們何苦牽連邵小姐,若是被大隊長知道,看他怎麼收拾你。”
見狗子急了,甘棠發笑,“你小子總算說了句實話。”
這下,狗子知道上當了,不由地麵上赤紅,支吾道:“我,我說什麼了,我什麼都沒說,你可彆瞎想。”
甘棠也不與他爭辯,倒是認真地道:“我知道邵小姐可信,所以才想著若是實在沒法子,便搭了邵小姐的便車。你也彆激動,這事還兩可呢。”
狗子知道此刻說什麼都多餘,便咽下了出口的反對,隻暗暗謀劃著如何配合著甘棠,將藥安全地帶回揚州。可彆真用上邵小姐的人脈。
甘棠見他深思的模樣,悄悄地出了口氣。他說這麼多,要得就是狗子的儘全力。
雖說為了任務,狗子必定會出謀劃策。
可有些關節竅門,是羅叢柏早年行走江湖時結下的。涉及到危險之急的事,羅叢柏自己或許都不會想到求援於這些人,狗子又如何能用?
遂,隻有叫狗子知道萬一非邵小姐不可,這事狗子也隻能求到羅大隊長的舊交跟前了。
其實,甘棠也不想如此算計狗子,隻是,他在上海實在是沒有得用的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