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公館的晚上,因為主人沒回來,還處處亮著燈。
邵韻詩房裡幾人都在,燈火輝煌的,就不顯得那麼突兀了。
隻是,喜妹壓抑的哭泣聲,還是叫人聽了不安。
虧得曉冬喝止了喜妹,這才叫大家有了片刻的安靜。
邵韻詩見喜妹總算是能好好說話了,便喊了她道:“我這傷已經處理過了,這會子累得很,你趕緊弄些熱水來給我泡泡澡,對了,浴缸裡放些活血去淤的藥。”
“啊,小姐你這傷口可不能進水,還是簡單梳洗下,腳倒是可以泡泡。”喜妹忙攔道。
邵韻詩現在是渾身不得勁,她這人素來愛潔,今兒這一通奔逃,渾身的汗,不舒服不說,這汗味也不是她能受的。
可看看自己胳膊和肩膀上的傷,邵韻詩隻得咬著牙道:“嗯,確實不能碰水,不過,這小護士處理傷口的能力還可以,隻是用的藥不如我們自己配的。”
唐家診所雖關了門,可診所裡還是留了應急的護士和醫生。所以,邵韻詩和王萍的傷並非唐敏智動的手。
不然,就算再重的傷,邵韻詩也不會叫個男大夫幫著處理。
喜妹沒留神這話,隻關心道:“這藥不好,那怎麼辦?會不會反而加重傷勢?”
喜妹和邵韻詩相伴多年,對藥理還是有些通的,說的話自然也是在理。
曉冬也了解些,聽了喜妹的話,她皺眉道:“要不,咱們還是將早前的藥洗掉?”
她這話說的有些心虛,畢竟,洗傷口可是很疼很疼的。
邵韻詩倒是不怕疼,隻是覺得不需要,“沒事,唐家的藥可不是一般的品相,你們彆擔心。今兒就先這樣,明兒一早換藥的時候,再用我們自家配的。”
喜妹有些不認同,“還是現在就處理下得好,沒得日後結痂,落了疤痕,那就糟糕了。”
女子的容貌肌膚可是極為重要的,邵韻詩聽的喜妹這話,也有點犯怵,她倒不是怕落了疤痕難看,而是不想叫某人看見了心疼。
遂,她忍著乏,點頭道:“成,那就換吧。不過,我是沒精神了,你們看著幫我弄吧。”
見她點頭同意重新上藥,喜妹歡喜極了,忙指派曉冬幫忙。
曉冬見她這麼歡快,心裡暗暗歎氣,重新上藥可不容易忍。也就喜妹沒受過傷用過藥,不知這裡頭的厲害。待會弄的時候,見小姐受罪,看她後悔不?
不過,曉冬注定失望了,邵韻詩可不是一般的能忍。
瞧著師姐冒著虛汗,還照舊眯著眼睛打盹,曉冬佩服的不行,自然也是心疼得很,暗暗將那個傷人的小賊罵了一遍又一遍。
當然,對強拉了師姐逛街的王萍,她也是多有埋怨,隻是不方便說罷了。
不過,她手下的動作又輕了幾分。
喜妹並不知道具體的事,雖覺得擺弄傷口,肯定很疼,可也不知道具體能疼成什麼樣,見小姐沒出聲,也就安心了幾分。
這般幫著曉冬打下手,忙忙乎乎的,倒是叫喜妹忘了早前的害怕和憂心。
第二日,一早。
邵韻詩心裡掛著事,倒是比以往醒得早。
打眼瞄了下屋裡,見喜妹和曉冬都沒脫衣服就歪在屋裡的長藤椅上,她忙喊道:“曉冬,你們怎麼睡這了,趕緊起來活動活動,不然要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