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的邵韻詩,循規蹈矩,雖比在揚州時能多出門走走,可也隻限於偶爾,還是和閆彪林音一道兒。
若是誰想謀算邵韻詩,通過閆彪這邊也是個途徑。
這個理,閆老夫人豈能不明白?
知道自家孩子是個重情的,閆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你呀,阿彪是個好孩子,今兒這事,他辦的不差。也多虧了他,我少費了不少的口舌。”
閆老夫人想想當時在大廳裡,閆彪頂著上頭幾重的壓力,摘出了瞞姑,有膽有識。還有林音那孩子,不枉瞞姑待他們的好,都是有情有義的好孩子啊。
邵韻詩不知內情,隻聽了老姑奶奶的話,感動雖感動,倒是更加擔心了,“阿彪回去不會被二表堂叔責罰吧?”
邵韻詩的擔心,在閆老夫人看來是多餘的。
不過,以她對自家這堂侄兒的了解,阿彪回去還是要受些訓誡的。
遂,她也不勸,隻道:“你安心,阿彪這次也沒犯錯,不僅如此,還護住了你和阿音。有阿逸和他媳婦在,不會叫堂二老爺責罰他的。”
“我是怕黃大夫人遷怒,……”到底這話不好說,邵韻詩呐呐地住了口。
閆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有些事,你不該操心。”
說完,她又怕說重了,深歎了口氣,拉著邵韻詩,語重心長地道:“瞞姑,如今你們都不小了,和阿彪出門也不能多如便,到底男女有彆,就拿今兒這事來說,你覺得你錯了沒有?”
按著以前,邵韻詩彆說事後覺得錯了,事前也不會做。
可?邵韻詩微蹙了眉頭,看著老姑奶奶,誠懇道:“同阿彪和阿音一道出去逛街,我覺得沒做錯,老姑奶奶,如今不比以往了,男女孩子出門玩,不算出格,更何況,大家都是親戚。”
這話,邵韻詩說的有些忐忑,可還是壯著膽子說了,她一時還摸不清老姑奶奶的態度呢。
自家孩子多聰慧,閆老夫人是知道的,不由笑罵道:“你這是打量我呢,你個猴兒。”
閆五老爺是留洋歸來的,閆老夫人雖自小規矩禮儀地教養大,可從夫多年,漸漸地見識和思想也是有所改變的,所以,並不古板教條。
這點,邵韻詩如何不知道?
“您要這麼說,我可就直接討饒了。”邵韻詩逗趣道。
閆老夫人似笑非笑地道:“彆的先彆忙,隻說說今兒這事,你究竟錯哪兒了?”
邵韻詩聽了這話,再不敢弄鬼,吐了吐舌頭,俏皮一笑,“今兒的錯,我理會了,一,不該出門不帶隨從,二,不該撞上了閆越不避開,三,不該出了情況,不立馬搬救兵。”
其實,當時那店鋪是有後門的,她和林音隻要出了後門,也就不會有事了,可她們不會也不願丟下閆彪不管。
閆老夫人直接給了邵韻詩一眼,“你怎麼不說你們當時輕視了閆越呢?二一個,蘇州的情況,我老早就同你說過了,這次回來,你該注意的,怎麼就忽視了?”
邵韻詩能說自己其實並不在乎這些人?
這話不能說,邵韻詩眼眸一轉,試探地道:“您過年的時候不還帶信說,想叫我彆再回蘇州了,這次?”
閆老夫人眼眸一暗,也不計較邵韻詩轉移話頭,深深地歎了口氣道:“這不是退無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