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也順道發出了邀請。
被邀請,這要是在往常,麥清和定淡淡地應下。
可今兒,他心裡有事,麵上就熱切了幾分,不過,到底年少,又有些臉紅。
他這幅彆扭的樣子,叫人瞧著怪怪的。
少男略微有些狼狽的背影,無端地給這暗沉的樓宇添加了幾許鮮活。
陸氏瞧著走遠的麥清和,奇怪地道:“這孩子今兒是怎麼了?瞧著彆彆扭扭的。”
她聲音不大,也就陪著她的陸六順聽了一耳朵。
陸氏的話一飄進陸六順的耳朵裡,就叫精明的某人記下了。隻是當著人,他不好多說,便按了按妻子的手,照舊和麥家兄弟談笑。
先走的陸家人倒也沒真回家,陸老爺子今兒興致高,直接領了孩子們去戲院茶樓,聽戲聽書看雜耍去了。
邵韻詩倒也不反對這些活動,她不愛鬨騰,隻是不喜親戚朋友人多,堆在一起說笑罷了。
正好喜妹還是愛看這些的,邵韻詩瞄了眼一臉喜色的喜妹,心裡歡喜了幾分。
倆小子也是興致極高,看雜耍的時候,恨不能出了包間和眾人一道吆喝打賞。
邵韻詩感受於這有彆於滬上的熱鬨,和蘇揚兩市的摩登,心底喟歎不已,多出來走走,也確實不錯。
這一趟,陸家老小直玩到黃昏,才出了大戲院。
陸老夫人居然都沒嚷著頭疼了。
出門等車的時候,陸老爺子笑看了眼老妻,問道:“你還好吧?”
邵韻詩正扶著老太太,見問,忙關心地道:“外婆您不舒服了?”
女孩子貼心,陸老夫人讚許地拍了拍外孫女的手,道:“沒有,以往我出門嫌鬨得慌,頭總是疼,今兒倒是沒有,興許是看著自家孩子,高興的。”
陸老爺子看了眼臉色確實還好的老妻,點頭應和道:“怕還真是高興的。”
正說著,汽車來了。
邵韻詩忙招呼倆弟弟上車,菜花和喜妹自然跟著老爺子的隨從另坐一輛。
上了汽車後,邵韻詩總是覺得有股子視線瞄著自己,回頭四下看看,又沒有,很是奇怪,她的五感一項很靈的。
小武挨著邵韻詩坐的,他見姐姐四下張望,還當她沒看夠,當即保證道:“街麵上也有玩雜耍的,回頭我再帶姐姐出來看。”
一激動,小武暴露了自己偷溜出門的事了。
玩了一天,大文也露出了小少年的本性,沒有拉了弟弟不許亂說,而是跟著點頭道:“還有西洋鏡可以看。”
被倆個弟弟一打岔,邵韻詩直接將心頭那點子怪異拋了開去,熱熱鬨鬨地聽著大文小武倆個品評今兒看的玩意。
還彆說,這倆小子一看就是常逛劇院的,說的那是頭頭是道,連老爺子都忍不住誇了幾句。
邵韻詩到底是貼心的小棉襖,說話的間隙,見外祖母微微蹙起了眉頭,知道她今兒確實累著了,便示意倆弟弟小聲些。
大文和小武也是乖覺的好孩子,見了,忙壓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