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子夫婦倆個安坐在屋內,吹著過堂風,還算安逸舒適。
可惜,今兒他們說的話卻不怎麼令人愉悅。
陸老夫人將喜妹探菜花話的事說與老伴聽,自己心裡其實也替孩子們著急,覺得她們不該多管外事。
陸老爺子聽了,則不以為然道:“瞞姑這樣做才符合大家女子的做派。”
老太太奇怪地看向老伴,不明所以。
“你想想,她既然察覺出咱們的動靜,若是不聞不問豈不是冷情?問了,卻不過多涉入,這才是有分寸的做法。”陸老爺子淡定地道。
陸老夫人被老爺子一點撥,當即恍然,“這孩子確實有顆玲瓏心,咱們比起邵家來,還是不會教孩子。”
要知道,陸老夫人怕女兒和外孫女多煩,根本就沒同她們說道麥家具體出了何事,外孫女沒來問,女兒不僅問過,現在又攆來了。
所以,即使陸老夫人再是不想承認邵家的家教,也有些沮喪了。
陸老爺子見妻子認輸,嗤笑道:“咱們固然不會教孩子,可他邵家就會了?那個沒臉沒皮的貨,不是邵家的?”
提起邵明康,陸老夫人就是一肚子的火,厭惡地瞪了眼老伴,怨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被老妻瞪,陸老爺子也不生惱,隻接著道:“再說了,瞞姑可是長在蘇州閆老夫人身邊的,要說會教孩子,該當是閆老夫人。”
對呀,陸老夫人這般一想,心情好了不少,瞞姑根本就不是鈕氏那皮癩貨教養的。
幾句話的功夫,陸氏已經進了屋。
見女兒苦著臉,陸老夫人倒是奇怪上了,“誰惹你生氣了?”
自家父母跟前,陸氏小女兒心性直接露了出來,嘟著嘴道:“娘,大表嫂是怎麼個意思?居然一而再地打電話,想叫我們瞞姑去。她家如今這個情況,瞞姑去了多尷尬。”
陸老夫人一聽這話,也皺眉道:“啊,她又打電話來了,這孩子如今怎麼變的這麼不穩重了。”
陸老爺子倒是沒如此想,隻是道:“她這是心結難解罷了,喊瞞姑他們去,估計也不真是為了鬥氣,怕是想叫那女子知難而退罷了。”
陸氏還不太明白這裡頭的事,便看向母親,“那女孩子就那麼不好?”
陸老夫人看了眼陸老爺子,不知道這事要不要說?畢竟說到底,也算是旁人家的私事。
陸老爺子很乾脆,直接道:“這事也算不得秘事,叫孩子知道了,也好應對。”
陸老夫人見丈夫同意,便也不瞞著,拉了女兒坐到身邊,歎道:“你可還記得早年你麥家堂姑父的那個外甥女?”
“麥家堂姑父的外甥女,曹芸兒?”陸氏疑惑地問出了口。
陸老夫人見她還記得,更是感歎了,“那時事情鬨的極大,惹的麥表哥都同那曹家斷了往來,沒曾想,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事就又牽扯上了,真真是造孽喲。”
陸氏皺眉道:“難道那女孩子同曹芸兒有牽扯?”說完,她‘呀’了聲,“該不會那女孩子就是曹芸兒的女兒吧?”
陸老夫人見女兒猜出來了,歎氣點頭道:“可不就是這麼巧。”
得了母親的證實,陸氏直歎世事多奇妙了,一時既然不知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