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韻詩在青島這段日子,很是愉快。
和陸家相處下來,早就叫她將陸家眾人當成了真正的親人,不,這本就是血脈親人。
如今,母親不放心弟弟們單獨行動,她也有此感。畢竟,對於弟弟們,她也是放心上的。
且,她對大海莫名有些生畏,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弟弟們的身影。
大家瞧她這樣,都有些感慨。
淩珠雖也擔心,可比邵韻詩清醒多了,忙勸道:“喜妹說的對,有毛丫跟著呢。且,彆說毛丫了,就弟弟們也算是海邊長大的,能一點常識沒有,你就安心坐著好了。”
邵韻詩被淩珠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便借著遠處的帆船,轉開了話題。
還彆說,近看海灘,稀稀落落的人群彎腰動作著,頗有幾分田園風味。遠眺,大海又給人一種遼闊壯美之感。
尤其,日光散落在海麵上,風兒一動,波光粼粼,叫人賞心悅目又流連忘返。
喜妹到底惦記少爺們,見小姐們坐著說話無事,她也沒那等陽春白雪的心腸,便下去尋人了。
邵韻詩隻當她想玩,便痛快地放了行,也正好讓她看著點弟弟們,她莫名地有些心悸。
本來喜妹還有些不放心,可淩珠直接說沒事,她這才走人了。
按說,來湛山寺燒香的人很多,確實沒什麼事,可架不住有心人的覬覦。
這不,同一時間,海岸的北邊山林處,正有一些人死死地盯著海灘邊,坐在山石上的兩女子。
這一群人便是循著陸家的行動路線來的,為的就是捉住淩珠。
對,就是淩珠,她已經暴露了。
不過,因為情報不準,這些人並不知道多來了位小姐。
瞧著遠處的兩位小姐,大家都有些傻眼。
其中一個瘦子問道:“老大,哪個是淩小姐呀?”
被喚作老大的,便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
他聽了,也是疑惑,便拿出口袋裡的照片,左右比對了番,有些不確定地道:“瞧著都不怎麼像呀?”
說著話,他還將手中的照片往前放了放,叫手下都看一眼。
這張照片顯然是淩珠,不過,並不是淩珠學生照,而是一張有些模糊的雙人照。
照片上,前頭是曹芸的富態萬千,後頭才是佝僂著半身的淩珠,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被無意間照上的。
淩珠在東北的時候,因為戰亂逃命,刻意將自己弄的形象並不鮮明。後來到了北平,又因為得知曹芸母女的蛇蠍心腸,便越發地將自己弄的不容易叫人看出來。
當然,她缺吃受累的,也沒養成付好模樣。
如今,她到了陸家,生活安定了,又認了親,日後也有了保障,心情輕鬆,日常吃食也精致,人自然就養起來了。
且,身邊有邵韻詩這個製藥高手在,淩珠不僅往日被下的秘藥解了,身體也康健的很。
當然,這也超出了邵韻詩的預估。隻能說,如今這秘藥已然退化的不行了。
這般一來,長開標致起來的淩珠,自有股子詩書閨秀的氣質,哪裡是那個做苦工逃難的人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