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叢柏自小隨師父在外漂泊,爹娘大哥嫂子雖待他不錯,也牽掛,可沒細致到邵韻詩這地步。
被關心的人,總是容易感性。
怕自己失態,羅叢柏微抬頭眨了下眼,暗啞著嗓子,道:“你呀,這次就算了,下次就彆做了。”
“為什麼?我做這些不是順手的事嗎,難道你們隊伍上不許?”邵韻詩奇怪地看向羅叢柏。
“不是這意思。”羅叢柏搖頭,“如今江西那邊來往的客船商船管製的越發嚴了,夾帶東西有些不便。再說了,我也怕你受累。”
“這樣,那日後我隻幫你做衣服,其他的東西再說。況且,做做衣服也不累。”邵韻詩想了想,點頭道。
羅叢柏雖十分想穿心上人做的衣服,可又舍不得她累,忙道:“不用,田晨不一定能時常去江西,他不過是在家中幫著做事,並沒具體的權限。”
邵韻詩知道他是怕自己累,不讚成道:“我做衣服真不累,再說了,我們又不麻煩他夾帶違禁的東西,不過是幾件衣服而已,用什麼權力。”
羅叢柏歎了聲,“我的意思是,你費力做好了,他也不一定能見到我。”
“那是你沒時間,還是他沒時間?”邵韻詩追了句。
“他跟船肯定不能做主,哪裡有時間,想見我就見我的。我也是如此。”羅叢柏其實也遺憾田晨不能當家做主,不然,他肯定能幫上組織上很多忙。
有著前世經曆的邵韻詩,又如何不能理解軍中的紀律,遺憾地道:“我還以為有了田晨的幫忙,能時常給你補給呢,我可聽說那邊的日子很苦。”
為了羅叢柏,邵韻詩可沒少看江西那邊的報紙,甚至還抽空上街聽聽大家的談論。
邵韻詩在青島的日子,確實比揚州自由太多了。
羅叢柏可不想心上人擔心,忙道:“苦什麼,我一大男人怎麼都是過。再說了,我們也沒外頭說的那麼邪乎。”
自打羅叢柏去了江西,邵韻詩對那邊的時局也關注了許多。知道那邊打的正火,來往船隻盤查的也嚴,供給肯定不足,尤其是槍子彈藥。
更甚至,官方報紙日日宣傳,剿滅了誰誰。怎能不叫人提心吊膽。
一想到這些,邵韻詩不由的心頭一緊,吃穿差些沒什麼,可若是打起仗來?
有些不敢想的邵韻詩,忙問道:“叢柏,你這些日子,沒受傷吧?”
怎麼可能不受傷呢?不過羅叢柏可不會告訴邵韻詩,淡定地搖頭道:“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我還讀著書呢,並沒真上戰場。”
這就好,邵韻詩籲了口氣,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某人,瞧著他氣色不錯,這才有些信了,問道:“那你來青島出任務,可完成了?”
這話邵韻詩問的並不突兀,畢竟,雖說羅叢柏沒說來做什麼,可本應該在江西的人,突然出現在青島,就說明了問題。
邵韻詩的自然發問,還真沒叫羅叢柏為難。
且,說起這個,羅叢柏更是正色了幾分。
隻見,他推開碗筷,拉了邵韻詩的手,道:“我和聖大胡子,哦,就是我那同學,大家都叫他這個名字,……”
羅叢柏的話叫邵韻詩笑了笑,他一直胡子胡子的喊著,現在才解釋,是不是有些遲了?
羅叢柏也覺得自己多餘解釋,瞧著偷笑的小女人,寵溺地點了點她的小瓊鼻,接著道:“我和胡子倆個來青島,是為了接從蘇聯歸國的武器專家,另外還有批重要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