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冷冷的聲音回蕩在廳裡。
麥二嫂彷如耳畔炸雷,一下就想起了家中大伯哥的板正和嚴肅,突然覺得自己今兒做了件蠢事。
理智一回籠,麥二嫂汗濕後背,忙起身,強硬地拉了還想說道的嫂子,匆匆往外走了。
瞧著她們走了,陸氏都沒如往常般送一送。
安坐在沙發上,陸氏沒被空下來的涼氣吹舒服了,反而更添了燥意,耷拉著臉,很是生氣地道:“真是不知所謂!”
陸六順也是生氣,他這一天累的不行,外頭一堆的事體,叫他們查了這麼多日子,總算有了些結果,這才鬆了口氣。
沒想到回了家,居然碰上如此愚蠢不知所謂的女人。
此刻的陸六順,連大表嫂都不願意喊了。
“好了,好了,彆氣了,同這樣拎不清的人有什麼好計較的。”陸六順冷嗤了聲。
陸氏焉能不氣,可也知道丈夫的心疼,歎了口氣,道:“一家主母如此拿不起拎不清,這家業還怎麼興盛?”
說完,她想了想,又問道:“你今兒急匆匆地出去,可是有事?”
陸氏一般不過問丈夫外麵的事,今兒也算是被大表嫂刺激了。
陸六順本還愁怎麼勸妻子,見她自己轉開了心思,也樂的不攔了。
既決定不瞞著她外頭的事,陸六順便簡潔說了,“已經確準了,之前一係列的事,都是金老板在有意針對麥陸兩家,剛已經和麥大表哥商議了個初步的應對辦法。”
陸氏聽了心頭一凜,擔心道:“這金老板如此厲害,咱們能對付得了嗎?”
陸六順並沒十分的把握,畢竟查出來的結果是,金老板此次的行為不單單是為了他自己,這裡頭還有日本人的事。
這一來,問題就大了,畢竟個人如何同一個國家相抗?
可他慣來不把煩心事說與家人聽,忙斂色道:“雖然難對付些,可也不是沒法子,你安心好了。”
他這話聽的陸氏心頭一跳,自家丈夫的為人,陸氏哪裡能不知道,要是沒問題,他定然不是這麼說。
心頭一陣煩亂,陸氏不好逆了丈夫的好意,隻怒道:“外頭形勢如此不妙,大表嫂還搞的兩家不痛快,虧的是咱們,換一個人她試一試。”
這話,陸六順十分讚同,暗道,虧的麥大哥是個清明的,不然兩家關係真要因為今兒這出起波折。到時,受益的自然就是金老板了。
這般一想,陸六順強壓怒氣,勸解起了妻子。
出了門的麥家妯娌,心情也不平靜。
一上了汽車,麥大嫂當即就抱怨上了,“你怎麼不叫我將話說完,這次回去後,你大哥鐵定不會叫我再過來了。”
麥大嫂選今兒來,也是乘著大老爺出去忙,一時半會的回不來,才到了陸家。
她本來以為陸家陸六順這個精明人不在,什麼話都好糊弄,沒曾想,他回來的居然如此湊巧。更沒想到,小姑子今兒也硬氣的很。
麥二嫂還是了解嫂子的,聽了這話,她心頭一沉。
早前,她還當大嫂是急糊塗了,才出此下策,沒想到,原來嫂子是故意如此。
想到自己被利用了,她不由的沉了臉道:“大嫂也是的,在家不是說得好好的嗎,隻是借一借瞞姑的名頭,你怎麼搞的要說定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