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家的事,猶如一道無解的題,煩人又累人。
陸六順言語中對麥清平的失望,誰都聽得出來。
聽的丈夫的話,陸氏倒是對麥家的氣少了些,歎道:“誰家攤上這麼個孩子,都不能省心,好在清和還算是懂事。”
想到麥清和,陸六順沒接這話,那孩子好是好,就是忒蔫了些,一點朝氣也沒有。
早前清平得用,也能撐起家業,清和這樣也就算了。
如今清平算是毀了,老二就有些不入眼了,若是不掰一掰,麥家大房日後怕是要末落了。
夫婦倆個想到麥家的未來,就更是無奈,心情也漸漸平和了。
麥家妯娌來的事,夫婦倆個打算先瞞下,畢竟,這裡頭的事太多,不好叫家中所有人都跟著生氣。
不過,陸氏雖有心瞞著女兒,可還是叫邵韻詩知道了。
就連在外頭忙了幾日,剛回來的羅叢柏,也從喜妹那氣嘟嘟的話裡聽出了緣故。
生氣自然是有的,內疚就更深了。
羅叢柏想著自己忙著革命,連和瞞姑的關係,都不能正大光明地宣布,既氣又愧。
他看著依然一副淡然模樣的邵韻詩,唯有歎氣。
兩人這幾日一直沒見麵,正一道坐在臨窗的藤椅處,吹著小風,喝著涼茶,閒話家常。
邵韻詩見他不住地歎氣,好笑地放下手裡的活,問道:“你今兒是怎麼了,難道差事不順利?還是要走了?”
提起他要走,邵韻詩倒是跟著歎了氣,放下了手中的活。
見瞞姑心頭不快,羅叢柏忙道:“不是,走且還有些日子呢。”
羅叢柏不怕同自己說公事,邵韻詩便接話道:“怎麼還要些日子,你們那位蘇聯回來的同誌不是已經送走了嗎?”
這些日子,羅叢柏不歸家,就是忙著送這位專家,好歹的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完成了任務。
羅叢柏往椅子背上一倒,喟歎地出了口氣,“那位是走了,可設備如今還被困在老虎島上,一時也不知該如何運出去?”
這可是個大事,邵韻詩皺眉道:“要不要同父親說一說?我好似聽說,馬二爺嶽家就是老虎島的,且還頗有勢力。”
羅叢柏歎道:“這事還真就因為馬二爺才難辦的。”
“咦,這是什麼話?”邵韻詩自認還是知道馬二爺的為人的,不該是那四六不分的。
瞧見瞞姑奇怪,羅叢柏喝了口冰飲,降了降燥火,穩定了下情緒,這才解釋道:“因著淩小姐的事,馬二爺開始清算刀口幫,這不,青島一些小幫派也摻和了進來。”
“啊?外頭發生了這麼多事了?我怎麼一點風聲也沒聽到?”邵韻詩在彆處可是消息靈通的很。
畢竟她身邊,一個喜妹擅於和內宅丫頭小廝們閒話,一個曉冬更是四處亂竄,街麵上的消息就沒有她不知道的。
羅叢柏知道這情況,暗自慶幸曉冬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沒來青島,不然幫派混戰,豈有她不去湊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