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又對羅大嬸道:“還是我考慮的不周,回頭我再送姆媽一把油布花傘,這樣下雨天用著就頂事了。”
淩珠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油紙綢傘,確實是把不經用的遮陽傘,便也不推,點頭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羅大嬸見她收下,心裡高興,連忙道:“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瞞姑,你也彆想著再送油布傘了,家裡有呢。”
邵韻詩笑笑沒接話,傘肯定是要送的。
羅大叔見她們娘們七七八八的話太多,便催著走了。
一人手裡有了一把油紙傘遮陽,閒逛起來就更愉快了。
還彆說,江南的鄉村風光比之北邊的粗獷景色,不僅僅多那麼一些婉約,還有和風細暖的微醺。
下河灣的莊子並不大,也就三進的宅子,不過,周圍栽種了不少的果樹竹子,遠遠看去,還是蠻闊朗幽靜的。
喜妹菜芯和羅大嫂先一步來的。
遂,待邵韻詩她們到的時候,苗奶娘和羅大嫂已經下塘摘蓴菜摘菱角去了。
章磊子正背著魚簍子遠遠地接過來。
十七歲的大男孩子,隔了幾個月不見,邵韻詩突然有些不敢認了,變化太大。
見他笑著看過來,邵韻詩忙道:“你去河邊拉網去了?”
章磊子常年跟著父親打理小姐的莊子,各色人等見的多,也不怯場。
他先同羅叢柏打了招呼,這才回道:“姆媽說你要喝蓴菜昂刺湯,我就去現弄了些昂刺魚。”
一聽這話,邵韻詩眼眸一亮,也不同章磊子客套,直接問道:“可有蝦?”
邵韻詩最是愛吃個新鮮,往常來下河灣,苗奶娘總是將現撈的小魚小蝦一鍋煮了,奶娘的手藝好,這麼煮出來的小蝦尤其鮮美。
淩珠看著在少年麵前,露出少有小兒態的邵韻詩,樂道:“這位就是你常說的奶兄吧?怎麼看著比你穩重多了。”
邵韻詩拿奶娘一家當自家人,對奶兄磊子也是當自家兄弟看的。
聽了這話,她有些得意地道:“自然,彆看磊子憨厚,可做事十分老練。”
章磊子被小姐這話說的十分不好意思,臉上都帶上了羞臊。
羅叢柏有些吃味瞞姑的態度,可也知道瞞姑拿磊子當親人,又見磊子被說的尷尬,忙壓下心酸,幫著磊子解起了圍,替他介紹了常淩兩人。
章磊子早就聽喜妹提過了眼前這兩人的身份,忙客氣地同淩珠和常山春問了好。
常山春見他態度不卑不亢,知道小姨子大概沒將這家人當下人。遂,也跟著客套地回禮。
羅叢柏見邵韻詩扒著磊子的魚簍子看,忙道:“好了,趕緊走,彆時間長了,魚死了就不新鮮了。”
邵韻詩已經看見了魚簍子裡的蝦,個頭還不小,心滿意足地點頭,“也是,走吧。”
到了這裡,也就幾步路了,可不能叫魚蝦死了,還是趕緊進院子的好。
從路口到院子,隔著竹林,一路走來,陰涼中透著靜謐,閒適的人都不想走了。
她們到後院的時候,喜妹已經將各種果子洗好擺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