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談話是極其嚴肅認真的一件事,且,發展人員的事也不是突然的,而是考量很久的事。
田晨家中的事,羅叢柏看的明白,所以,他才願意拉師弟一把。
人不走出去,永遠不知道世界有多廣,自己的眼光有多窄。
瞧著師弟沉靜下來,他想了想,認真地看著師弟,問道:“阿晨,你早前想跟著師兄,是出於什麼原因?”
見師兄如此嚴肅,田晨眼眸一閃,知道師兄這麼問,定是有什麼要緊話要說。
遂,他老實回道:“我早前想跟著師兄,隻是看不慣家中的氣氛,整天鬥的跟個烏眼雞似得,後來……”
歎了口氣,田晨整理了番思緒,這才又認真地道:“我走了幾趟江西,看的見的都是新氣象新生活。”
深吸了口氣,田晨接茬道:“反觀其他地方,處處欺壓沉舊,人活的壓抑。唉,外辱在即,政府的所做所為,很是令人痛心。”
見他說的在理,並不是一時激憤,羅叢柏讚許地點了點頭,也不打斷。
見師兄認同,田晨更有了勇氣,“師兄,我此番跟著你的心意,已然是變了,真的!”
這話羅叢柏是信的,“你能想到這些,師兄覺得你確實長大了,眼界漲了,思想境界也提高了不少。”
被師兄誇,田晨擄了把衣袖,憨笑道:“我這不是同師兄學的嗎。”
瞧著他諂媚的模樣,羅叢柏笑點了點他,“阿晨,早前你在江西的時候,我們組織上有人聯係過你,……”
一聽這話,田晨忙道:“師兄,這事可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怕你們有啥子紀律,叫你知道了不好,才沒說。”
羅叢柏擺擺手,表示知道,“這事我知道,你彆上心,組織上同我說過,才找你談的。”
“啊?我還害怕得罪了人,叫你為難呢,一直沒敢同你說。”田晨心有餘悸地道。
又抖機靈,羅叢柏發笑,不與他鬥嘴,“當時你不願留在江西,如今我代表組織再次同你談話,你可願意加入我們?”
師兄將話說的這般直白,田晨想了想,道:“我還要再想想,畢竟我要走,得給家裡一個過得去的理由,不然憑空消失,那將是天下大亂了,也正好如了旁人的意。”
他沒一口答應,倒是叫羅叢柏知道他是真起了心思。
遂,羅叢柏搖頭道:“我瞧著組織上並不打算留你在江西,你的特長是管理船隊,若是你能繼續管著船隊,替組織上運送貨物,怕是比留江西有用,與你也便利。”
這樣?田晨眼眸一亮,點頭道:“我確實喜歡到處跑,待在上海同各色商人扯皮,還真不是我的強項,去江西跟著師兄當小兵,也不是我的意願。”
羅叢柏給了他一個就知道你怕吃苦的眼神,叫田晨無奈地傻笑了幾聲。
師兄倆個打小感情好,互懟是常有的事,還越懟越好。
田晨被師兄無言地調侃了把,也不在意,接茬道:“師兄,你知道的,上海是個大市場,我留下也算是幫著大哥鎮場子。”
即使他十分不想和各種人等打交道,可為了家族為了大哥,他不得不儘力,這也是他早先不打算跟著師兄闖的原因之一。
羅叢柏自然了解自家的師弟,歎道:“上海這塊大蛋糕,有些人可不希望你沾,所以,你才受了傷。阿晨,你到底還沒曆練到家,不如先跑船的好。”
田晨對師兄的話是十分信賴的,低頭想了想,“按師兄的意思是,我還是跟著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