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的書房雖曠,可燃著炭盆,冬日裡,一點也不冷。
邵韻詩在這安閒的環境裡,喝著茶,說著話,神態越發放鬆。
她這樣,叫邵老爺子越發地滿意,心頭都鬆快了不少,沒被影響了心情就好。
他衝著孩子,點頭道:“你知道就好。對待什麼樣的人,不能單看血緣。”
這話出口,可見邵老爺子算是厭惡透了邵秀雪的所為。
邵韻詩心裡明白,也替老爺子憋屈。
她也不願再提這事,便問道:“今年,父親怎麼不回來過年了?小姑姑他們也不回來了吧?”
提起這個,邵老爺子更是神色一冷,不屑道:“白家今年搬去了北平,所以,你那好父親自然回不來了。”
這話聽的邵韻詩眉心一攢。
邵老爺子深吸了口氣,又道:“你小姑姑和小姑父去了山西老家,大概不出正月就能來揚州了。”
邵韻詩對小姑姑的安排並不奇怪,隻是好奇自家那位父親大人的神思維。
遂,忍不住的邵韻詩,瞄了眼爺爺,問道:“父親不至於為了白家,連這麼大的節日都不顧吧?這可不合規矩。”
邵老爺子直接不想認下自己那個愚蠢短視的軟耳朵兒子,就這樣的兒子說出去,他一世的英明就沒了。
深深歎了口氣,老爺子用有些蒼老的聲線,帶著淡淡地無奈道:“你就父親那腦子,我是搞不明白的,算了,不說他了。”
大概是怕孫女再問,老爺子接著道:“羅家的年禮我已經叫老章送去了,他家的回禮我接了。”
聽的老爺子說起羅家,邵韻詩小臉紅了紅,不過,總算知道為什麼布二叔他們不知道這事了。
鬆了口氣的邵韻詩,忙道:“知道了。對了,我這事沒叫您為難吧?”
同爺爺不需要說謝謝,可該有的關心還是得有的。
要知道,昨兒和今早,邵韻詩在老夫人那連一個眼神都沒得到,言語間更是冷颼颼的。
她知道,這是老夫人對自己的不滿到了極致的表示。她其他的都不怕,就怕爺爺跟著受夾板氣。
老爺子知道大孫女的心意,對自家老伴的執拗,也是無語到極點。
不願孫女不開心,他便淡淡地略過了老妻對孫女婚事上與自己的糾纏,同她說起了學業。
邵韻詩感念爺爺的維護之情,順著他的話,應對起了學業。
爺孫倆個都是學霸型的人才,自然是越說越和契。
他們祖孫倆個也是真好,說話間神態親近的很。
早起的寒氣都能不叫這暖意化開了。
所以,待邵韻詩回到槐園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
剛好,一早被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羅成來回事了。
見了他,邵韻詩微斂了神色,輕聲道:“阿成哥彆急,坐下來喝杯茶,再慢慢說。”
怎麼能不急?!他可打探到了大消息。羅成急哄哄地接過翠香遞過來的茶盞,就這麼一口乾了。
虧得茶不燙,不然有他好受的。
翠香和邵韻詩好笑地對視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