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姐不揪著前事了,羅成籲了口氣,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高興地扶住了邵韻詩的膀子,道:“我扶著小姐點,這路可不平整,天色也暗。”
邵韻詩自打練了內功心法,目力早就不差了。
她推開羅成的手,道:“不用扶著,我穿的是平底的鞋子,能走穩,你好好拎著包袱就行。”
她們這次出行,是裝扮成鄉下小兄妹走親戚的樣子,裝扮看著土,但是乾淨。
羅成手裡拎著的是雞鴨和背上一個包袱皮。
邵韻詩提著的是個裝了雞蛋的籃子。
兩人這樣子,不管是遠看還是近瞧,都不會出破綻。
尤其,邵韻詩怕自己皮膚太好出破綻,還特意用了藥水,使得皮膚蠟黃了起來。
他們下車的地方離碼頭不遠,兩人頂著風緊走了幾步,也就到了。
主仆倆沒有急著找船,而是四下打量起了環境。
顯然,元寶森定下他們走這條路是對的,碼頭上旅人很少,有沒有監視一眼就能瞧見。
且,這裡有船可以直接起航,並不用等彆處的船隻。
還有最好的,便是這艘船既帶人又帶貨,所以乘坐的人大多是普通人和小商販,走的極早。
彼此對視了眼,邵韻詩便隨著羅成,往她們要登的那艘船走去。
大概,像他們兄妹這樣討生活,去往上海的人很多,倆人沒受什麼刁難,便搭上了船。
待坐定,兩人這才籲了口氣。
至於,元大公子說的另外倆護送人員,他們沒找,也沒多管。
邵韻詩這一走,揚州的事便簡單多了。
尤其,一直提著心的甘棠,沒真趕回去,而是將車停在了彆處,目送著遠去的渡輪,暗暗對自家兄弟有了交代的感覺。
一路回轉的甘棠,特意繞到了布二他們在槐園後街的宅子。
布二早就盼星星盼月亮地等著甘棠了,一見了人,當即起身迎了過去。
甘棠從進了布二的宅子,就細細打量了起來。不得不說,邵韻詩是個好主子,這宅子比他住的地方還好,幽靜又疏朗。
瞧見布二如此急切地跑過來,甘棠當即便立腳站住了。
倆人彼此客氣了幾句,便說開了。
甘棠還有事要處理,婉拒了布二去屋裡喝茶的邀請,直接道:“布二叔彆忙,我這也就隻能說幾句,就得走。”
布二知道甘棠是大忙人,也不敢多邀,點頭道:“好,既然你和我們姑爺是至交,我腆著臉托大,就依著你。”
甘棠就喜歡同拎的清的打交道,見此,便帶了滿意道:“邵小姐那已經安排妥當了,船也開走了。不過,那邊應該還有元大公子安排的人。”
布二知道甘棠有本事,也不問他怎麼知道的,隻皺眉道:“這元大公子會不會有所圖?”
雖說,羅成回來已經說過了元寶森會安排人護送,他們私下也議過,可布二信甘棠,還是想聽聽他的想法。
甘棠對他的信任很滿意,也不見外,直接道:“估計他是怕邵小姐去不成上海,……”
布二聽了,心頭一沉,“元大公子不會使壞吧?”
甘棠搖頭,“不會,他這麼做,大概是怕邵小姐在揚州一天,廖泰永那邊就能幫上康三少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