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悶熱,屋內通風雖好,可到底不比曠野裡舒暢。
邵韻詩說不通喜妹,又多添了些煩躁,人就有些不耐。
可喜妹到底是自己多年的姐妹,有些事,她還得過問。
遂,她壓著燥熱,又問道:“好了,旁的先不說了,你繼續說金家的打算吧。”
喜妹老實地‘噢’了聲,“金榮說,隻要我姆媽他們點頭,他就拍電報叫他父母來提親。”
這兩人進展還真快,邵韻詩幽幽歎了口氣,“我都有些後悔,過年的時候沒帶著你回揚州了。這麼多事,你如今都不跟我說了。”
喜妹一愣,瞬間白了臉,道:“小,小姐,我,我不是有意的,你這一直忙,有些事我又不確定,就沒好意思說。”
邵韻詩沒防著她這樣,嚇了一跳,忙拉了她的手,輕拍了拍,安撫道:“我沒怪你,彆怕。”
喜妹哪裡能安心,帶著淚,又道:“我一直想找小姐說來著,這麼多事壓的我好累,可又不知如何說?就,就拖到了現在。”
說到這,她是既委屈又羞澀。
邵韻詩不過是偶一感慨,見喜妹被嚇的不輕,立馬自責不已。
她忙道:“你說你,現在怎麼這麼禁不起玩笑。好了,好了,快彆哭鼻子了,叫金榮看見,還當我欺負你呢。”
喜妹被她這麼一調侃,當即臉上爆紅,伸手拽過一旁的秀繃,抹了把眼睛,嘟囔道:“小姐越發喜歡捉弄人了。”
見她總算是收了淚,邵韻詩悄悄地鬆了口氣,也散了些等某人的焦急。
羅叢柏雖不知家中早有人再等了,可來的也是極快。
入夜時分,順著紹公館的秘道,他到了。
因為時間問題,羅叢柏沒有驚動旁人,直接潛到了自家媳婦的臥房。
這裡的鑰匙,他可是貼身帶著的。
邵韻詩虧的還沒睡,不然鐵定要被嚇一跳。
羅叢柏進了房間,見小隔間裡還有燈亮,知道小女人還沒睡。不過,防著喜妹或是曉冬還沒走,他還是老實地輕敲了敲門。
屋裡的邵韻詩一聽的敲門聲,莫名的心頭一跳。
她趕緊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小聲道:“是木頭嗎?”
這大概就是心有靈犀了,羅叢柏沒奇怪邵韻詩怎麼就猜到是自己了,嗯了聲,便直接推開了門。
隻見,他甫一進門,便鷹目一掃,沒外人,立馬衝過去,一把將人摟進了懷裡。
聽的身前人激烈的心跳聲,還沒來得及細瞧瞧的邵韻詩便舒服地喟歎了聲,‘回來了就好。’
她這聲輕歎,叫羅叢柏的一顆鋼鐵般的心臟無端地顫了又顫。
一時間,空間皆靜默,屋裡流淌著暖暖的氣息。
過了會,邵韻詩輕嗅了口男人乾燥溫暖的體味,便推了推眼前的人,小聲問道:“這會子過來,你可吃過了?”
羅叢柏哭笑不得地看著一臉擔憂的小女人,點頭道:“吃過了,不過,再用些也不礙。”
邵韻詩一聽,就知道他沒吃飽。這般一想,就覺出了眼前人瘦的厲害,懷抱都沒以前厚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