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年底,國人多數不攢公務。
這日,江哲凱安坐在家,見妻子情緒還好,放心道:“嶽母他們走了,我還當你會不適應。”
邵蘭香剛奶過孩子,人顯得有些慵懶,舒了口氣,“姆媽他們在這裡,我雖歡喜,可精神日日繃著,也是累人。”
嗯?江哲凱心疼地看了過來,“怎麼沒聽你說起?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邵蘭香歎了聲,窩進丈夫的懷裡,“也沒什麼大事,隻是父親母親之間的關係,越發難以調和了。”
江哲凱其實是看不上嶽母大人行事的,不過,因著蘭香的關係,嶽母對他也確實好得很。
他唯有跟著妻子歎了聲,“嶽父如今拿起了內宅事務,想來,家中日後會越來越好的。”
邵蘭香嗯了聲,不願再提了。隻道:“這些日子,虧的淩珠幫襯著,不然,我還真要抓瞎了。”
其實,也虧的淩珠幫忙,不然,就邵老夫人那不著四六的勁,鐵定要給江哲凱夫婦惹來麻煩。
這事,私底下常山春同江哲凱彙報過。
不過,妻子所謂的幫忙,和自己知道的幫忙可不同。
江哲凱也不願點破,隻道:“今兒得閒,要不喊山春夫婦來聚聚?”
邵蘭香對侄女的這位義姐十分滿意,“嗯,喊她們來聚聚也好,這些日子麻煩淩珠了。”
江哲凱對常山春這位部下,如今的心腹也很滿意,點了頭,便吩咐人去請了。
常山春夫婦倆個接電話的時候,也正說著邵老夫人離開的事。
“誰的電話,你怎麼一口就答應下來了?”淩珠見丈夫接完電話,立馬就道。
常山春知道媳婦這些日子為了陪著邵老夫人,累的很,有些悔意地道:“要不,我再推了?”
對於丈夫無條件寵溺自己,淩珠十分受用,“彆忙,你先告訴我,誰這會子來電話邀請我們。”
一般除了急事,大家相約聚會,都會提前幾天的。
常山春笑了笑,“不是旁人,是江公館打來的。”
“啊?”淩珠忙道:“可是邵姑姑找我?”
“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著你忙了這麼多天,想叫了我們一道聚聚,也算是答謝了。”常山春道。
說起這個,淩珠籲了口氣,“虧的那位老夫人走了,不然,我可真不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麼情況。”
常山春因為妻妹邵韻詩的關係,對邵老夫人也是不大待見的,尤其她在武漢這些日子的所為,更叫人看不上。
當然,若不是邵蘭香沒點破淩珠和陸家的關係,邵老夫人對待淩珠就不是現在這態度了。
不然,常山春這會子就不止是看不上人這麼簡單了。
好在,大家都是明白人,都沒點破彼此的關係。
這會子,常山春還留口德地道:“聽說這位老夫人是咱們關外的,還是大姓,怎麼性子這般不堪。”
淩珠倒也沒說他,隻道:“就憑她對咱們韻詩那等態度,她能有多清明。我看再不走,她鐵定要給江將軍夫婦惹禍。”
常山春微歎,“是這話。唉,韻詩妹妹多靈通聰慧一人,遇上這樣的祖母,也算是冤孽了。”
“她祖母還好些,最起碼還端得住,聽說,那位遠在北平的邵老爺更不堪呢。”淩珠憂心道。